他心里说挺想的,但没人听见,也许隐隐于风声能听见。
“因为离家出走,所以不好意思回去?”陆焜问。
池逍低头走路,闷声说:“什么离家出走啊,幼不幼稚。”
陆焜又问:“那你怎么不好意思回去?”
“谁说我是不好意思——”池逍愤愤抬起头来,自觉心虚又缩回了脖子。“我就是……我只是不恋家而已,又不是小孩儿,成天想着往家跑。”他嘴硬道。
听这话,他好像是把自己跟小孩儿撇清界限,陆焜觉得好笑,没拆穿他。
“那你不是小孩儿,是什么?”陆焜问,“中孩儿,大孩儿?”
“哎你幼稚不幼稚!”池逍嫌弃道,“你怎么跟我——”
他没往下说下去,陆焜问:“跟你什么似的?”
池逍转转眼睛,胡诌了一个:“跟我八卦三姑似的。”
“有这么一个人?”
池逍漫不经心回道:“怎么没有。”
怎么可能有什么八卦三姑,中孩儿还是大孩儿这种大人哄小孩的说法,他从小到大听他奶奶念叨得耳朵长茧子。池逍又想起那只摔碎的泡菜缸了,接着他感慨道:“好想吃泡菜啊。”
陆焜问:“奶奶味儿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池逍纳闷。
陆焜提示道:“你搬家的时候不是还把石头带着了吗?”
池逍淡淡说了个“哦”,又干巴巴来了一句“我忘了”。
他可能是真忘了,但陆焜也是真的记得。
二人一路无言,默默走路。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陆焜说:“a的沙尘暴找我说,他想单独跟你打一场。”
池逍本来没什么精神,垂着头走路,一听“沙尘暴”立马抬起头来:“啊?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问问你吧。”陆焜说。
“你问我干嘛?”池逍有点儿着急,“你直接回他说,队里不能打私赛什么的,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