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清生日过完没多久,便到了小年。辉朝向来是一过小年便休朝,过了上元节再复朝。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猪肉……”屏儿不知道跟谁学了这个民谣,这几天便一直念叨着,“娘,二十三为什么要吃糖瓜?”
卫慕涵只好给她讲了祭灶的习俗。
屏儿似懂非懂道:“灶王爷嘴真馋。”
卫慕涵顺势便告诉她道:“这个故事就告诉我们‘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要因为一些蝇头小利便放弃了自己的底线知道吗?”
“娘,什么是蝇头小利?”
“蝇头小利就是指……”
“灶王爷的故事不是讲这个的吧?”路过的沈冬雪听到卫慕涵的解释有点蒙。
卫慕清笑道:“虽说不是这样解释,但是能借机告诉屏儿一些道理就够了。我小时候,母后也是这么同我讲的。”
沈冬雪有些诧异。
卫慕清笑着解释道:“很多故事本身意义并没有多重要,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但其中被忽略的道理却是做人的根本。”
沈冬雪点点头,“公主所言甚是。”
除夕夜,宫里设了家宴,卫慕清同沈冬雪一早就收拾好,带着卫慕涵和屏儿进了宫。
每逢除夕,宫里便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就连宫女太监也都特意打扮一番,准备不当值时一同守岁熬五更。
卫慕涵给屏儿穿了大红滚金边的新袄子和裙子,自己也在卫慕清的劝说下穿了颜色明亮的新衣。卫慕清和沈冬雪则穿了款式对应的新裙、新袍。
一进宫,四人便先去了星辉宫给皇后问安,正巧敬妃也在,屏儿便收到了双份的压岁钱。不多时,卫慕程和薛云儿也来问安了。
见屏儿和薛云儿都在,皇后便问道:“屏儿,你喜欢皇给你生个皇弟还是皇妹啊?”
屏儿看了看薛云儿因穿着棉衣更突出的肚子道:“皇妹妹。”
然而过了一会儿又道:“皇弟弟。”
皇后和敬妃都被这回答说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敬妃笑着打圆场道:“看来这民间的说法也不见得准。”
皇后顺势道:“说准的怕是运气比较好。”
下首坐的一众小辈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后也不欲解释,只笑着问道:“若是个小皇弟,便给我们屏儿做相公怎么样?”
卫慕涵闻言愣住了,若真是个小皇子,不出意料,待太子即位后便是新的太子,她一点儿也不希望屏儿再回到皇家深宫高墙之中。
正在卫慕涵犯愁不知该如何拒绝皇后的提议时,屏儿开口了,“屏儿答应了灵钧哥哥,长大了要做他的娘子。”
“哦?灵钧是谁?”
卫慕涵闻言内心松了一口气,笑着解释道:“是苗青苗大人家的儿子,苗灵钧。前些时候清荷生辰宴时两人见过一面,当时只当两个人玩得来,没想到两个小家伙还背着我们‘私定终身’了。”
“哎呀,我们屏儿这么早就会相人了。苗大人可是今科榜眼,他的儿子,长大了必定不会差。”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母后就不要打趣了,屏儿这才多大。”卫慕清见卫慕涵有些紧张,便出言结束了这个话题。
“不说屏儿了,那便说说你和驸马?这成亲也有四个多月了,准备什么时候跟母后报喜啊?”
卫慕清完全没有料到,这次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好笑道:“这么多人呢,母后不要总是问这么羞人的话。”
敬妃见卫慕清并不想回答,便打圆场道:“是啊,清荷还小,面皮薄,咱们这做长辈的便不要总是打趣了。”
“看在敬妃也替你说话的份上,便不问你了。”
卫慕清和沈冬雪对视一眼,暗暗庆幸逃过一劫。
“启禀皇后娘娘,晚宴该入席了。”
“知道了,”皇后摆摆手,“好了,都去吧。”
“是。”
这次晚宴,沈冬雪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四皇子,卫慕科。多年的从军生涯让他在众皇子中显得十分突兀,黝黑的皮肤与刚毅的面容与其他三人的雍容华贵格格不入。
“这便是皇姐夫吧。皇姐成亲时我尚在边关,未能及时送上贺礼与祝福,还望皇姐与姐夫莫怪。”
“皇弟为我辉朝守卫边疆,护一国安宁,皇姐和你姐夫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皇姐过誉了,守卫边疆的也不止我一人,功劳是属于所有将士的。”
“皇弟说得对,是皇姐狭隘了。”
两人寒暄过后便各自入了座,沈冬雪凑到卫慕清耳边道:“四皇子当真如公主所言,豪气万丈。”
卫慕清也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大情大义上的确豪情万丈,但是儿女私情上他却是个死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沈冬雪十分好奇,卫慕清道:“待回府再同你讲。”
照旧,皇帝一番寒暄之后,晚宴才正式开始。不过因着是家宴,皇帝便从太子挨个问过去,问这一年里有什么感想。
卫慕程说:“儿臣这次走访七大州,发现儿臣之前或许还是太过浮躁了。只有真正了解了百姓们的生活,才能更好的治理一方土地。”
卫慕穗说:“儿臣通过这些日子的反省,知道自己……”
就在沈冬雪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这边贵妃突然问道:“本宫今日看涵薇你身子也恢复的不错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乔府住了?前些日子你婆婆进宫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