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鸾被打得一趔趄,半边脸肿胀起来,唇角也破损了。
云绝无语地看了吴鸾一眼,赶紧接着把事儿往自己身上揽,“这位大哥说得对,还是让我留下做人质。”他用肩膀碰碰吴鸾,“你快回去,派人送来银票即可。”
吴鸾看着云绝的脸,双眼含泪,“我那样对你,你却待我一片真心,我又怎能弃你而去?还是你走吧,不必管我。”
云绝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
众匪徒莫名其妙地看着二人上演的这一出深情戏码。
路老三用刚才打吴鸾巴掌的那只手胡撸了一下自己脑壳,“这可奇了,还有少爷和下人争着抢着留下做人质的。这有钱人家的做派咱可真看不懂!”
一摸之下,发现自己手掌黢黑,路老三举着手端详了半天,又把目光调到吴鸾的脸上。然后上前扯开吴鸾的衣领,脖颈间的肤色泾渭分明,上面黧黑,下面露出雪白的胸脯。
路老三端起一盆水,当头泼了过去,水将吴鸾脸上的黑粉冲得七零八落,路老三抓起一块破布在吴鸾脸上抹了抹。吴鸾躲闪,“把你的洗脚布从爷的脸上拿开!”
路老三又给了吴鸾一巴掌,“这是老子擦脸的!”
抹干净脸,现出底下白皙的皮肤。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胡老大乐了出来,“原来是个小白脸儿,长得还真不赖!”
吴鸾最恨别人这么说他,当下梗着脖子,“什么小白脸儿?你瞎了一只眼,剩下的那只也不好使么?你爷爷我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哟,你还不服!还敢提我们老大的忌讳!”路老三飞起一脚踹过去,却被胡老大拦住,“行了,别跟一个伺候男人的假娘们儿较劲,传出去让人笑话!”
一屋子的匪徒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病秧子公子哥这么护着他,原来是一对儿。”
吴鸾愣了一下才明白他们说什么,气得浑身直哆嗦,偏偏两只手被绑着无法找人拼命。
一群人围着吴鸾跟看西洋镜儿一样,豁牙还伸出手指头戳戳吴鸾的脸蛋儿,“好看是好看,可这爷们儿怎么当女人使呢?”
吴鸾气急,张嘴咬去。豁牙赶紧撤手,“哎呦,他还咬人呢!果真跟娘们儿一样!”
吴鸾一脑袋撞过去,“有种给你爷爷松绑,我跟你单挑,看看谁是娘们儿!”
路老三将他踹翻在地,一只脚踏在他胸膛上,向众人道:“这富贵人家养的娈/童跟女人还不一样,我听说比女人还得趣。”
众人听傻了,一个斜眼儿问道:“这也是有钱的老爷用来暖被窝的吗?可男人能做什么?有什么得趣的?我要是有银子,便找十个八个的小娘子来伺候我,谁还要男人在跟前晃悠。”
路老三抓抓脑袋,“大概是女人玩腻了,换个花样。反正城里的有钱人有好这一口的。至于怎么得趣,我便不知道了,只听说入了这门道,连媳妇都不想娶了。”
斜眼儿面对着路老三,眼睛却看着吴鸾,咧嘴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嘛!”
有几个退后一步摇头的,“我还是回家抱自己婆娘吧,对着个爷们儿可硬不起来。”
剩下几个跃跃欲试,“咱也来享享城里老爷享过的福。”
豁牙上来扯开吴鸾的衣襟,端详着,“看着细皮嫩肉的,闭着眼真能当女人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