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执明国主的伤如何了?”
“什么伤?”执明仿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想起自己是以重伤为名退的兵,道:“本王并未受什么伤,是天权传来消息,有大批来历不明的大军攻城。本王出征将天权大军带了大半出来,王城防卫薄弱,为免慕容黎起疑,便装作重伤退兵,却没想到半路被你劫了来。”
“原来如此,执明国主可知道如今天权王城如何了?”
“回国途中已接到密信,王城被慕容黎控制了,之前那攻城的密信也不知是瑶光的人攻城时传来的,还是王城被攻破后为引本王回去而发。本王若是毫无防备的回去,定是死路一条。” 执明叹了口气,面露难色,道:“本王原还以为退兵之时他并未追击是念着往日情分,现在想来,大约是避嫌,若是本王死在瑶光境内,瑶光那些诸侯国恐怕就要人心惶惶了。”
仲堃仪拿不准执明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他此前确实接到密报,天权王城已被瑶光的萧将军控制。天权瑶光之战不了了之的消息传来时他便知道自己多半是败了。瑶光是中垣第一大国,但几经战乱,且收服几国后军队重整,能立刻出战的兵力应该不足十五万,他手中有大军十万,之前随骆珉相助天权时还折损了些,若是对手是瑶光,亡命之战或可拼个两败俱伤。但执明若是与慕容黎和好如初,瑶光有天权大军相助瑶光,则毫无胜算。执明在他手中可牵制天权援军,但现在这二人若是反目成仇,或许这执明王还能派上别的用场。
第17章 阴谋
枢居小院,执明与仲堃仪对桌而坐,下这一局棋,两人的心思都不在棋局之上,便有一着没一着的下着。
“执明国主有何打算?”仲堃仪问道。
“有何打算?仲先生认为本王应该如何打算?” 执明嗤笑道,他好歹是个国主,这辈子就只在太傅和慕容黎那里吃过瘪,仲堃仪虽对他有恩,但也容不得人如此冒犯:“本王原本打算带兵打回去,夺回王城,但现在本王被你和子兑抓了回来,如今已有月余,那二十万大军找不到本王,早晚会回国,也不知道现下如何了,你说本王还能有何打算?”
“执明国主赎罪,只是若仲某不将国主带回来,只怕国主一出瑶光国境便要遭那慕容黎的毒手。”仲堃仪再次请罪,到底不敢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与执明翻脸。
“此话怎讲?本王二十万大军随行,还怕那慕容黎不成?”执明反问道,但随后又想起自己便是被子兑从二十万大军眼前带走的,脸色有些复杂。
“我那徒儿曾让我帮忙查探他的副将的出身,是慕容黎的人,说起来,骆珉去了瑶光城后便没了音信,现在是副将暂代正职吧?”仲堃仪一早查到慕容黎在天权军中安插了人,只是不知是为了保护执明还是以备日后图谋天权。
“骆珉……已死在慕容黎手上。”执明脸色变得阴沉:“当日为免两国战火,骆珉护送使者前去瑶光质询,结果却被诬陷刺杀,死在慕容黎手上,连本王的使臣也被扣下。”
“仲某听闻执明国主与慕容黎相交多年,当年慕容黎国破家亡流离失所,曾被国主收留,还封了兰台令,为何如今却……”
“自然是相交多年才看清他的真面目,先生可知他妄图一统中垣,称霸天下,正在收集六壬传说中的八柄奇剑,算了算,恐怕已有半数落入他手中了。”执明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如今中垣不过天权瑶光两国,天权王城已落入慕容黎手中,若是置之不理,瑶光一统中垣便指日可待。先生与他积怨颇深,若是这次瑶光真将天权给吞了,先生的处境可就更危险了。”
“执明国主是何意?”仲堃仪听出执明言下之意,正与他不谋而合。
“先生那么聪明,何必明知故问,若先生愿助本王夺回天权王城,本王便助先生灭瑶光,让那慕容黎再尝一次亡国之痛,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天权有天险,本就易守难攻,如今王城被慕容黎控制,他的人早就在城墙上布置好了大量火油和巨石,若是强攻,只怕破城之日我那十万大军也剩不下多少了。”
“先生的消息可真是灵通。”执明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隐去了眼中的深思。
“执明国主不要误会,仲某对天权并无恶意,只是在慕容黎身边安插了人,此次恰好随萧将军去天权。”
执明心中暗暗嗤笑,骆珉可不是这人安插在天权的细作,子煜的死,天权与瑶光险些开战,都是这人的手笔,好个对天权并无恶意,脸上却不露分毫,问道:“那先生又有何打算?”
“还请执明国主先助我攻下瑶光。”
“本王助你?若是那二十万大军尚在,加上先生的兵马攻下瑶光自是胜券在握,现如今本王孤身一人如何助你?”
“执明国主,仲某并不需要天权大军相助,只需执明国主一人即可。”
“本王一人?先生若能攻下瑶光,何必等现在动手?不妨告诉先生,慕容黎攻下天权王城派出的是飞隼部队,数少而精,兵不血刃。如今分到天权的兵力不过九牛一毛,先生的十万兵力绝不是瑶光的对手。”
“执明国主不必担心,在下隐忍多年,如今既然敢向慕容黎宣战,自然是有必胜的把握。”
仲堃仪起身推开大门,如今已时秋末冬初,一股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