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心里准备,凤天幸也是沉着脸心头冒火,他不介意有人住,可面目全非的房子彻底把他记忆中的一切过往全部打碎了。唉声叹气晚饭都没吃多少,凤天幸胸口的郁气始终不能释怀。孙建国也无奈,二三十年的时间能改变太多的事,就是放在他们家身上,也已经是两辈人的过程了。
“爹,来的时候妍儿就说过,不管拿不拿的回来有没有这些东西,咱们都一样过日子。要是你为这事气病倒。回去后妍儿肯定要恼我没照顾好你。咱们明天挨个上门,去找你说的那几个老领导,这事也只有他们愿意出面才能有个结果。咱们自己上门去要,根本不会有人理咱们,就是有地契也没人会认。不过,我觉得那些老领导的地址肯定不好找,就是找到了咱们不上门,也不一定能见到人。”
早几年反实权运动闹得太凶,打倒了一批人,牵连了一批人,尤其是大城市,闹到后来根本没人记得初衷,都跟斗红眼的公鸡,见到不顺眼的人就掐,有的人沉寂下去,有的人蹦跶出来。这个时候他们拿着房契去收房子,占了房子的那些人太多,他们两个人寡不敌众,没有外力的情况下,会被一群为各自利益的人联合起来对付,一个弄不好两人都别想全须全尾的回去。
凤天幸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叹气道:“明天去试试吧,没那些房子虽说一样的过日子,可终究意难平。现在看到了房子的情况,更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了。”
孙建国也没办法了,这里是京都,他只是一个地方军区里的小团长,在这里也没人会买他的账……真是让人无力又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的动作馨妍不知道,送走了孙建国跟爹爹去京都。馨妍跟戴春妞初六上午,就开始动手做粉脂。年前停的早,年后就要提前做,有生意就没有往外推的道理。而且在军区里过年,除了男人工作上的同事,也没其他亲戚要走,过了初二该拜年的也已经拜过了。孙家要拜年的人家也就那几个,初一一天就溜一圈了。
孙建国跟馨妍没结婚前,空闲时间会去严首长家,自从两人结婚后,孙建国自在部队里有没有跟严首长来往馨妍不知道,但在他们结婚后两年的时间里,两家走动的次数其实并不多,也只有过年照例去拜年。以馨妍的性格,不至于跟严太太相处不来,可对着一个总若有若无的带着对自己不喜情绪的人,还不如离得远点,彼此都不给双方滋生矛盾的机会。尤其后来还多出了王秀红,孙家不尴尬严太太却会尴尬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