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笑了“马克思是我的信仰!唯物主义是我的行动指南!我是无产阶级,我的三观很正!”可是,我他妈的也怕鬼!
第二天,天刚亮,林醉带着一群脸色惨白却穿着藏蓝色制服的学生被传呼紧急呼到传染病楼,和一群愤怒的群众对峙。
这群朝气蓬勃手持警棍防暴盾牌的青年,在面对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群众退缩了!遥遥的看着他们扯着白底黑字的条幅带着记者把那男子曾居住的传染病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时间家属的哭声和记者的闪光灯交相辉映。而同一楼层的其他病人也开始发生冲击事件,想要离开隔离室,甚至有人大喊,我们要真相!要合理解释和最终答复。
事态似乎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学生们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
林醉笑了,天真!
十分钟后,几百个佩带武器的军人把传染病楼团团围住,兰丹植站在其中一组的前面,这些发誓要保护国家人民的年轻子弟兵们终于亮出了他们的枪口!
十五分钟后,武警部队到达接替了林醉他们这群教师所带着的童子军。
兰丹植回头向林醉的方向看了看,隔着层层的包围圈遥遥的相望。兰丹植突然间觉得自己的眼神真好,这么远他都能看清林醉脸上那丝诡异的微笑。
兰丹植也想向林醉递了个微笑,他想告诉林醉,别害怕,别担心,不会有流血的。这些家属也好,记者也罢,他们更在乎的也只不过是自己的生命。有的时候活着的机会和事情的真相摆在眼前,只能二选一的时候,人们都宁愿放弃所谓的真理去要活着的机会。
结果也正如兰丹植所料,家属们最终扔下了条幅,记者们也放下了手中的相机。这个男子死亡的理由,打印在死亡告知单上的只有一个,“因脑出血不治身亡”。
你看,多么简单。
可是,半个多月后,本地各大媒体开始公开报道此次疫情,一个来自北京的发热患者被却确诊,而许多人、普通大众也也才真正的知道这一病情的存在,原因很简单,在经历了近半年的消无声息防御和无数个人体试验后,第一批有效药物上了流水线。
发现疫情,确认疫情,救治疫情怎么也得时间吧?于是,媒体开始按部就班的进行公布,今天发现疑似案例,明天全城布控,后天确诊案例,大后天公布治愈案例。
你看,真他妈的简单。
哦,剧情么,不能太他妈的平淡,要不谁他妈的看你。这就跟写似的,你不写个一波三折,适当的在开开灯,哪有编辑愿签你?
可是,很多事情就是简单的流水账。
六月后,东北三省宣布提前入夏成功,人们开始了如火如荼的夏季生活,在一片欣欣向荣声中,这场疫情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送兰丹植上车的那天,林醉笑着说“小屁孩,你长大了,长大到我都不太敢认你了,回学校好好学习!”说完转身就走了。
一切也真如兰丹植说的那样,回到学校后的林醉一时风光无量,更种荣誉纷至沓来,写不完的总结,汇报不完的事迹材料,忙到林醉应接不暇,比一连上了四堂大课还要累。
也只能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的时候,想起那天晚上那个絮絮叨叨帮他擦身子的男孩,那个说你没我大的男孩,那个说“林醉,我喜欢你”的男孩。但是更多的会想起,那个带着人民子弟兵围着人民的冷酷军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浓厚戾气,可惜,也只能暗道一声,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第41章 四十一
毕业是一场流觞。
有人将课本撕扯的粉碎从教室的窗户扔下,有人将饭盒脸盆暖壶从宿舍窗户抛出,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意气风发,有人挥斥方遒,谁不愿中流击水,谁不想浪遏飞舟。
是毕业照片上更奔东西的身影,谁榕树下被抛高的学士帽,是散伙饭上摔碎的酒杯,是站台前依依不舍却决然分离的情侣。
这他妈的都是狗屁!
班级最后一场聚会,林醉端着酒杯对他的第一届学生说“孩子们,今天你们放肆下吧,想喝酒的就敞开了喝,想唱歌的就拉开了嗓子吼!没有表白的抓紧去表白,来不及道歉的马上去说对不起!没走出校门前你们还是孩子,走出去,你就会发现,你没有再任性的理由!”说完仰头喝完了杯里的酒,35度的劣质白酒,划过喉咙,烧灼着胃壁。
是田莱莱先哭的?还是王一心?许诺记不住了,只知道女孩滴滴答答的眼泪熨烫了每一个人的心。
有人回忆,林醉课堂上那毫无预兆的点名,威胁累计逃过三堂课的学生期末就不给及格,可是最终,却没有补修的。
有人回忆,篮球比赛,王一心和田莱莱晃动着装着沙子石头子的矿泉水瓶给专业男生加油的场景,那喊的撕心裂肺的样子还以为是个初次见偶像的脑残粉,倍儿长脸。
有人回忆,考马哲,说好的开卷却变成了闭卷,在全班都傻眼时,韩复生偷偷从传呼台传答案,被抓住时还据理力争,最后害的全班补考。
有人回忆,为了体能测试达标,全班学生喊着口号背着行李卷在操场一边高喊“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一边不停跑圈时的场景。
还有,还有,那年,我们还因为连坐被林醉罚着在操场学□□跳,贼丢人,1413的人呢?集体出来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