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慧牵着长乐走了进来,明城璟一偏头看见这母子俩,便放下了手中的书。
谢未未曾暗暗抱过几分幻想,但愿明城璟的这房妾室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样,她以后也还有些希望,可事实证明,是她想得太多了。
明城璟一看见这母子俩,便笑得如春风拂面,他甚至还抱起长乐,在他弹性极好的大脑袋上亲了亲。云慧就站在旁边看着,脸上挂着幸福的浅笑。
谢未未一仰头,灌了好大几口酒,这心啊,拔凉拔凉!
明城璟抱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将长乐放下,侧身温和地问着云慧这几日身子可有好些,又问长乐可还有吃大夫给开的药。
谢未未从他们的谈话中听来,不仅这云慧的身子骨极差,便是长乐也从小便有哮喘之类的毛病。谢未未惋惜地叹着,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尤其是长乐那孩子,瞧着着实可爱,如何就不能健健康康的。
就在谢未未暗自揣测着云慧今晚会不会在明城璟这留宿时,她起身牵着长乐离开了。
明城璟将母子俩送出了屋子,又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视线外,这才转身往屋里走。还没来得及进门,突然从屋顶上“咕噜噜”滚下来一个空酒瓶子,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险些便砸了他的头。
明城璟着恼地抬起头四下张望,大声吼了句:“是谁?!”
没人回答,屋顶上半个人影也没。
谢未未最后是揣着一颗破碎的玻璃心,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回房去会周公的。感谢相府的管家,居然还为她准备了一个干净的单间,不用去与那些臭男人们同住。
然而,很快谢未未就明白过来,为何自己会有这样好的待遇。那时她正在埋头大睡,突然间感觉到胸前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在拱来拱去。她几次闭着眼将那东西扒拉下去,可是很快又再次趴在她的身上。
谢未未一睁眼,便对上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吓得她“嗷呜”叫了一声。那趴在她身上的一团肉,是长乐。
谢未未这才想起,自已回屋的时候实在太困,居然忘了插门,这个毛病一定得改,幸亏溜进来的是长乐,小屁孩儿啥也不懂!
她正想着,长乐嘟着他被肉脸挤成一点的小嘴,甜甜地叫了声:“姐姐!”
谢未未惊得顿时炸了毛,谁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长乐此时就压在她的身上,一双肉乎乎的小爪正按在她的胸上,而她此时······还没束胸!
她一把将长乐从自己身上撸了下来,真是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子,前晚被爹压了,这晚就被他压了。谢未未正色地看着长乐,指了指自己凌乱的男式束发和身上的男式衣服,启发式地说道:“你再仔细看看,应该叫我什么?”
长乐眨巴眨巴眼睛,试探地唤了声:“大······大婶?”
“······”看来,长乐已经认定她是个女的了。谢未未苦着脸问道:“你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长乐梗着脖子,认真地回答道:“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快来陪我玩吧!”
“玩?”谢未未轻轻地捏了捏他滑嫩的小脸,“你搞错了吧,我是个护卫,可不是你奶娘哦!”
“没错的,爹爹说了,做别的估计你也不会,不如以后就由你陪我玩吧,这屋子我想来便来。”稚声稚气的话,可伤害那么大。谢未未悲催地想着,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晚上给他守屋顶,白天还要给他带孩子,还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一颗玻璃心啊,碎了又碎,西湖的水啊,我的泪······
谢未未强打着精神,对长乐说道:“要我陪你玩可以,以后不能叫姐姐,要叫哥哥!”她认真地指着自己,“我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