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停君回身走到书案上,从方才仆人送来的残羹冷肴中挟了只猪蹄塞到青川手中。青川立刻平稳下来,两手握着猪蹄,一付心满意足的样子。方停君看着他那付样子不由有点啼笑皆非,将地上收拾了一下,就地躺下休息。
他睡到半夜,听到青川起床,将被子盖到自己身上,他没弹眼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青川又爬上床躺下睡的声音。
隔天直到快晌午,赵祺才起床,宿酒未醒,再加上陈隆之献上的艳女,弄得他头痛欲裂。可他才刚漱洗完毕,就命人去传见方停君。一边替倒水递茶的陈隆之连忙回道:“小王爷,这个人已经走了,如果小王爷要召见他,我派人去追。”
赵祺失声道:“他怎麽会走了,你怎麽没留住他呢?”
陈隆之一脸陪笑得站在一边,这时有一个随从走进来叩见赵祺道:“门外有位叫屠宏的厨子说姓方的公子有一封信托他转交给小王爷。”
“快传!”赵祺急道,待屠宏一进来,他就迫不及待接过信,看过了沈默了片刻,方才和颜悦色的对跪在地上的屠宏道:“你就是屠宏。”
屠宏跪在地上半天,心里本来七上八下的,突然听赵祺问连忙应声是。赵祺笑道:“你从今天起就是我的私用厨子了,有什麽不明白可以问我的随从。”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屠宏还是愣了半天,大着胆子微抬头见赵祺始终面色和善,方才颤抖着趴在地上谢恩。
等屠宏出去了,赵祺似若有所思,一旁的陈隆之却将眼睛瞟向台上的信,可还没等他看清下面的落款,信已经被赵祺收了起来揣入怀中。他转而对赵祺笑道:“小王爷,这信是那方停君方公子写来的?”
赵祺只笑着答了一句:“是一位故人。”便再没了下文,陈隆之没有得到半点实口,倒也没有文章好做,只能讪笑着退回一旁,心里想着这方停君倒底是何许人物。
方停君与青川却早已经出了成都城,青川看着因蒙古人的攻击,而显得惨破不堪的城门,护城河里似还有红白之物漂浮着,不由倒抽了一口气,问方停君,“少爷,这下我们去哪儿。”方停君也在打量四周,听了他的问,才微微弯起嘴角,吐出两个字:“大理。”
青川有点丈二和尚摸索着头脑,隔了半天才道:“少爷,你吃那竹荪烩j-i丝吃上瘾了,那我们回大获好了,也不会跑那麽远啊。”
但很快他就只能按吩咐与方停君日夜兼程地赶路。他们於几日後来到屏山县城留宿,青川见方停君连日奔波,整个人都似瘦了一圈,很想出去买点什麽替他滋补,
当他提着从农家买的一只老母j-i回来的路上,却碰上一队蒙古骑兵,只见领头两个年青男子英气逼人,整队骑兵也似训练有素,於闹市中急驰却没有蹭碰到沿路的摊子,那面大旗上写的是个蒙文,青川也不知道是哪个蒙古首领过道。他心里虽好奇,但到底还是把调理方停君饮食的事放到了首位,在厨房炖上了半天的j-i汤,晚饭的时候才把这件事告诉方停君。
方停君皱了下眉,然後道:“快点吃,吃完了我们出去看一下。”
青川以为方停君也像他这样心里有些好奇,可走得时候方停君居然破例关照他带上剑。青川从没见他这麽慎重,连忙将兵器都带上。两人使用轻功乘着夜色在城里的屋顶上一阵急驰,很快找到那队蒙古兵的落脚地。两个人小心的掀开屋顶的瓦片,只见里面大厅里被划出一块空地,有两个人正在里面比试。方停君见到其中一人,眼睛一亮,再一转眼见到边上有一个身穿便服的年青公子,他正手端茶杯,面带微笑地看着场中的格斗,方停君的瞳孔却不由自主的一收缩。青川小声问:“少爷,是哪队蒙古兵?”方停君轻轻吐出三个字:“忽,必,烈。”
这麽片刻间,圈里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已经落败,另一个年青男子收回剑,只见他剑眉星目,虽肤色黝黑,长得却甚是英俊,他微笑着一抱拳,道:“多谢马英雄指教。”
边上哪个长眉凤目的年轻男子却冷笑道:“川中第一剑客也不过才支撑了不到十招,待有虚名,你们汉人就是喜欢吹捧,夸大其词,没半点真才实学。”
那个中年男子本来就面色足赤,被如此一激竟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往後跌去,幸被同来的人一把扶住。场里那个年青男子神色像是有点歉意,道:“若是各位英雄今天乏了,就请回吧。我们明天再比过。”
边上年轻男子却说道:“我说了,他们要是今天没人能从你手上走上十招,就不用回去了,如此废物何必活在世上。”
场中的年轻男子皱了皱眉,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抱拳问还有哪位英雄出场指教。
青川下去混到人群中,很快就打听出,这是忽必烈於一个月前下的英雄贴,几乎所有川中知名武士剑客都接到了贴子。忽必烈言明,任何人只要在薛忆之手里走上十招,就可得黄金百两,若是能挺上百招,便可受赏黄金千两,授千户候封号。他没说若是赢了薛忆之如何,显然不认为有谁能赢得了他。川内已经至少有一半以上领土在蒙古人控制之下,在这些辖区内的武林人士是不得不来,而另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