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陈非深深吸了口气,往书架走去,探手摸来摸去,摸着摸着不禁落寞起来,“这么好的书架,给我浪费了。”
吕博瑜捏了捏陈非的手腕:“没有什么东西浪费,你想放书,它就是书架,你想放花花草草,那它就是个盆栽架子,你就算想放衣服鞋袜,就可以当衣架来使。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给自己压力。”
陈非揉了揉鼻子,吕博瑜的话让他感动,他抬头看着吕博瑜,说:“这些都是爷爷送我的。”
吕博瑜点头,当陈非把地址告诉他时,他就有这个猜想,直到陈非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他才确定。只是,房子不是普通礼物,只送一把钥匙自然是不够,陈非不懂,不代表吕博瑜不知道。所以他很好奇,这么大一个房子,赵老是怎么c,ao作送给陈非的?
心情坦然下来,陈非愉悦地一个个抽屉一个个柜门打开参观,就像小孩子探宝一样,想着能不能从里面找到宝贝。
没想到还真发现了东西。
在衣柜底层,有个很小的保险箱。
“有宝贝!”陈非惊呼,一把将保险箱拿了出来,捧在手里摇了摇,能听到里面有东西。
“会是什么东西,你说我能打开看看吗?”陈非问吕博瑜。
吕博瑜接过箱子,这个箱子很小,四四方方,箱门上嵌着一个矩形显示屏和十个数字,再没别的东西,他问陈非:“你知道密码?”
陈非盯着箱子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房间,伸手,试着输入八个数字。“噗”一声,箱门就这么弹开了。
吕博瑜惊讶。
陈非也是一脸吃惊:“我就是试试,想不到真的打开了。”
箱子里面只有一个红本,没其他东西。陈非拿出,打开看了一眼,眼眶就红了。
吕博瑜看得清楚,这个红本上写着“房屋所有权证”,而“房地产权利人”一栏写着陈非的名字。
陈非握着证的手微微颤抖,他深吸口气,吐出,轻轻地呢喃:“谢谢爷爷。”
吕博瑜揉揉陈非的脑袋,看着陈非手里的房产证,却皱了眉头。他不是怀疑房产证的真实x_i,ng,但其中的奇怪不能不让他留心。为什么房产证上可以写陈非的名字?为什么房产证会在老房子里?而陈非又是怎么知道保险箱密码?
看着陈非拿着红本翻来覆去,一丝猜想划过吕博瑜脑际。吕博瑜愣了愣,如果真是这样,那陈非的500万,也许也不会那么难解决,他轻轻叹了口气。
陈非把红本放回保险箱,然后拉开自己的双肩包。边将糖果盒里的小玩意儿往箱子里放,边对吕博瑜说:“这些都是我的宝贝。”
吕博瑜看着,有水彩笔、绿色发条青蛙、照片、银元、手套、钱包...涉猎之广,而那张照片,吸引了吕博瑜的目光。照片上三个人,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尤其是中间的男孩,笑得特别灿烂,可一条歪歪扭扭的裂痕,却把男孩劈成了两半。
男孩眉眼间已经有现在陈非的影子,只是那时的眼睛更加明亮,更加纯粹。
“几岁时照的?”吕博瑜指着照片。
陈非坐到床木板上,把照片拿在手上,沿着裂痕轻抚了一遍:“12岁。”
“挺可爱。”吕博瑜也坐下。
陈非转头看着吕博瑜,笑:“现在不可爱?”
吕博瑜也跟着笑了:“现在应该算帅。”
陈非挑眉:“你觉得我帅?”
看陈非要嘚瑟的样子,吕博瑜含蓄地夸了一句:“大众认知里算是帅的吧。”
“太不走心了。”陈非乐,低头看照片,唇角慢慢落下。
“想说说吗?”吕博瑜柔声问。
对于过去不算愉快的经历,除了吕博瑜,陈非没对别人说过。这些事放在心里,不去想,过去了,记忆也就会渐渐模糊了,只是偶尔看到旧物时,心会被扎一下、疼一下,不用去管,也就没事了。吕博瑜轻轻一问,却勾起了陈非想倾诉的yù_wàng,就像前几次,他总是情不自禁地会对吕博瑜说些过去的事。
吕博瑜并不是想探究陈非的过去,痛苦的记忆能忘掉是好,但往往就是因为忘不掉所以才痛苦。他心疼在他不知道陈非的那段时光里,陈非所遇到的一切,他有时也会懊恼,陈非的那段时光,自己的不在场。吕博瑜在心里叹气,他可能真的对陈非上心了。
“11岁的时候,我被赵爸爸赵妈妈收养,我很怕会像在雅爸爸雅妈妈家一样,因为妈妈生了小弟弟被送回孤儿院,所以我特别听话,比在雅爸爸雅妈妈家听话一百倍一千倍。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在雅爸爸雅妈妈家我不耍小孩脾气,不要因为怕小弟弟夺了雅爸爸雅妈妈的爱而说不喜欢小弟弟,是不是就不会被送回孤儿院,那我现在就会不一样了...所以,在赵爸爸赵妈妈家,我很听话很听话,我都想好了,如果有了小妹妹小弟弟,我会当亲妹妹亲弟弟一样。”陈非抚摸着照片上的裂痕,抚摸着照片上那两个给予他一时庇护的男女,“我刚被收养时,爸爸妈妈对我很好,带我买衣服,带我去游乐园,带我去吃好多我没吃过的东西,真的很开心...这张照片,是我通过转学考试,爸爸妈妈奖励我,带我去海边玩的时候拍的。”陈非笑着说。
吕博瑜看着照片,上面三个人的笑容,可见当时他们真的很快乐。
“可是...”陈非蹙了眉头,拿着照片的手不禁捏紧,“后来,爸爸妈妈经常吵架,有时甚至会动手。我忘了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