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何要归来?未来,又该将怎样?
那一日倒下后的幻境让她意识到,自己,真的是,累了呢。
如此,提线木偶般的……
“秦兄?”身旁的军汉摇了摇自己的肩膀,“秦兄这酒量,可是得多练练呐。”
“抱歉,竟是有些醉了。”揉了揉额角,苦笑了笑,“我们殿下向来不喜下人饮酒。小弟我也就不曾试过,没想到自己竟是一杯就倒。”
“无妨!你既叫我一声大哥,那将你的酒量练成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递过一碗酒,冲鼻,盈溢。
“赵大哥,您还是先练练我吧,我们老大伤势未愈,不易饮酒。”卫康眼疾手快地夺过酒碗,仰头饮尽。
“好肚量!”周围的将士起了起哄,鼓了鼓掌。
向卫康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理了理思路,并没有将今日的来意遗忘,“赵大哥,您在丁将军手下办事,不知丁将军脾气如何?待部下怎样?之前殿下说要把我这义弟送到丁将军帐下,去磨练磨练来着。他这毛头毛脑,毛手毛脚,我着实是放心不下。”
卫康闻言,蔫蔫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是啊,赵大哥,给我出出招儿呗。”
“哎!”拍了拍卫康的脊背,那双强有力的巨掌,将卫康拍了个踉跄,“小卫你就放心罢。大将军他和我们一样,都是草莽出身的粗汉子,没你们文人那么多条条框框。平日里与我们这些小兵小将也是打成一片,没什么架子。至于军中的规矩,说严也不算严,只要你上点心,勤奋点,少说,多练,保你没事儿。放心,你若是来了,大哥罩着你。”
“可他怎么说也是开国大将军……”
“大将军他当年也只是因为上有老下有小,填不饱肚子,这才迷迷糊糊地随着一堆人,跟着太.祖起了义。他正巧读过些兵书,又有着祖上传下来的功夫,这才一路打来,打成了个大将军。老子我与他同乡,一同加入义军,要不是老子当年就是个叫花子,大字不识几个,老子也早就是个带爵儿的将军了。”一个络腮胡子的五旬男子,端着酒碗,挥着筷子,从一侧走来。
“呦!李将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们这儿有贵客嘛。”寻了处空地,席地而坐。
“李将军说笑了,什么贵客。我们也就是与前几日一样,被殿下遣来,查查那劳什子刺杀俘虏的案子。几个本就该死的俘虏,也不晓得怎地让殿下如此上心。”贺昆槿陪着笑脸道,“这不,没什么好查的,却也不能违背殿下的意思,只得来这儿混吃混喝消磨时间咯。”
“嘿,你这小子说话到有趣。就不怕我到时不小心说给了你家殿下听,你得挨一顿板子?”
“不怕,我家老大皮实着呢。”卫康坏笑了笑。
“……”抽了抽嘴角,恶狠狠地将卫康瞧了瞧,“我是没事儿。不过你小子倒是惨咯,到时候,殿下若是真把你送来定远军,可少不了你挨军棍的日子。听闻大将军是豪爽,可他帐下的幕僚可是各个凶着呢。”
“……”殿下,你可莫开玩笑。
“欸,你这说的是郭奇郭军师吧?整天板着个脸,说句话满口之乎者也,动不动就军法处置。上次,我就只是错入了他的帐子,也没瞧见啥,就被打了四十军棍,说我什么窥探军情。放屁!”赵亲卫说着,啐了一地。“这酸儒军师,也不晓得将军是怎么忍下的。看着就眼烦,咋不被焱疯子逮了去。”
“你别说,他还真被逮了去呢。我在伤亡名单里见着他的名字了。”李将军道。
“哈?他一个军师,又不上战场,咋死的?难不成能被我咒死?”揪了揪下巴上的胡须,“我说咋再也没见过了呢,帐子也撤了。”
“听闻是去完成大将军的一个什么秘密任务来着。你没瞧着他近几个月总是神神秘秘的……”有些顾虑地看了看贺昆槿,“莫不是去寻你家……”
“殿下的事儿,我一个侍卫又怎么清楚。不过我在殿下身边多年,也从未见过什么长得像军师的人物。质子府的访客一般都是各式各样的焱疯子。”细细地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该不会是通敌叛国吧?”
“瞧你这张臭嘴,大将军怎么可能通敌叛国?和焱国打了一辈子,掐死他们还来不及呢。当初接到与焱国八王结盟的密旨,大将军可是带头掀了桌子,将你们殿下骂了个狗血……欸,你可别乱说啊。要是让你家殿下晓得,我这颗脑袋可就……”
“李将军放心,小弟我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将军这不也在替我保密偷懒的事儿嘛。”悄悄地瞪了瞪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卫康。
“照你这么说,若是那个姓郭的通敌叛国,倒也不无可能。虽说妄议死者不厚道了点儿,”又一个人凑了过来,“我与他同为大将军的属官,所以我晓得,他跟着大将军南征北战多年,心底却一直想在京当个正儿八经的芝麻文官。怎奈丝毫得不到陛下赏识,心里可是怨着呢。”
“他不是綏王的远房外戚吗?怎么连个小小的京官都混不上?”叽叽喳喳,七嘴八舌。
“正因为是綏王外戚啊!你们又不是不晓得,咱陛下和綏王那关系啊,可是……”
……
又是,綏王,吗?
袖中的拳头,紧紧攥起。
嘴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