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既是首映日,于是两人第一部 共同出演的电影,于是陆伯修和苏律稍微做了下乔装,也来到了电影院看电影,在观看电影的时候,他们的手也一直拉着。在他们旁边坐着一对小情侣,瞧见他们双手相握,女方小声对男朋友说了句:“他们可真幸福啊,手一直握着呢。”
苏律耳朵尖,有些害臊地想要抽回手,却被陆伯修牢牢握住了,他凑在对方耳边,轻笑:“你害羞什么?她在夸我们呢。”说着,把手拉得更紧了些。
电影放到顾语和程远剖白心意时,在场已经有不少女孩子在默默擦泪了,坐在他们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一边哭一边哽咽着低声说道:“终于在一起了。”
她的男朋友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劝道:“不过是电影,你不要想太多了。”
程远和顾语一路经历了许多风霜雨雪,终于互相表明了心里,然而两人短暂的甜蜜之后,整部电影的基调就陡然从欢乐转变为浓浓的忧伤,连画面也没有先前的欢乐,反而带着些灰暗的色调。
很快,便来到了顾语和程远分别的那个雪夜。
寂静的影院里,只有两人暧昧的喘息声清晰可闻,然而在座每一个观看的人却没有涌现出什么龌龊的心思,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顾语眼里深深的绝望和哀愁上。电影的拍摄角度,着重突出了顾语的眼神,也让观众们看见了顾语在面临程远离去时,心底浓浓的不舍和深情,可又不得不放手的决然。
他们仿佛不是在做着恋人之间最亲密的事情,更像是盛装之后抱着赴死的决心一去不复返了。
第二日程远登上飞机,顾语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里独自坐着,外面的天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电影院里的哭声更大了些,但是所有人都与剧里的顾语一样,坚信着程远有一日会回来,履行他的五年之约,然而剧情在这里又反转了。
在第三年的时候,顾语等到的是程远结婚的消息。
电影放到这里的时候,影院里不知是谁异常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骂道:“混蛋渣男你去死吧!”
虽然那人很快被劝着坐了下去,但是这句话却也真实反映了所有观众的心理,看着剧里顾语的挣扎与痛苦,他们恨不得冲进去把程远那个渣男给暴打一顿。
而当顾语回到家乡,揭开乔暮然那段往事时,所有人又不约而同感受到了无法抵抗现实的那种悲哀。
乔暮然和顾语坐在草垛上,一个疯子,一个痴情人,在星星下牛头不对马嘴地聊着天。
顾语说:“你说他为什么要结婚呢?”
乔暮然傻笑着咬着指头:“明天要给徐哥打鱼吃,他爱吃鱼。”
顾语继续说:“他忘了我了吗?”
乔暮然说:“可我也爱吃鱼,每次徐哥都帮我把鱼刺剃干净。”
顾语说:“他是被逼的吗?”
乔暮然说:“可是我爹不让我再见他了,说我要是再见他,就打断我的腿。”
顾语终于看向乔暮然,他惨淡地笑了:“你喜欢徐哥吗?”
乔暮然咬着指头笑了起来,那笑容比漫天的星辰还要灿烂:“喜欢啊,我最喜欢他了。”
说完他又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下去:“明天他要来,我要给他打鱼吃,要给他准备最新鲜的鱼,鱼身子我吃,鱼头给他。”
“恩……算了,好久没见他了,把鱼尾也给他吃吧。”
听着乔暮然没头没脑地说话,顾语忽然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他想程远,想和他接吻,想和他做各式各样亲密的事情,想和他……
在一起。
哭的累了,他才像呓语一样说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他只是恰好和我一样是个男人,难道这也是错吗?我不明白。”
也许是幻听,也许是做梦,在那天夜里的意识消散时,他看见乔暮然望着他,轻声说道:“你没有错,喜欢一个人从来不应该被定义为是犯错,只是你的勇敢和真诚让旁人看到了懦弱又虚伪的自己,所以惹恼了他们。”
那一瞬间,乔暮然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第二天,顾语醒来时,听见了乔暮然猝死的消息。乔家没有办丧事,草草把人给埋了,甚至也没有人来凭吊,也没有人给他立碑,仿佛将他好好安葬都是一件会让家里蒙羞的事情。
顾语独自前去祭拜了他,想到昨天夜里乔暮然的眼神,他心底忽然有了个猜测,他将手贴在坟前的泥土上,轻声问道:“这么久以来,其实你一直都在装疯是吗?”
乔暮然死后,顾语又郁郁寡欢地活了几年后也死去了,而他手里握着的那张写着远字的纸条,也让所有人的情绪达到了爆点。
正当所有人哭的泣不成声,大骂程远渣男时,电影的镜头却直接一切,向所有人揭示了那久远的真相。
程远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他听从父亲和恩师的命令娶了自己不爱的人,又被发妻设计强行有了孩子,常年抑郁让他衰老地极快。
在弥留之际,他回忆起的全是关于顾语的点点滴滴,他带着满腔的爱和后悔永远地阖上了眼睛。
而影片的结尾,导演还特地加了一段。
电影的画面切回到他们分别的那一夜,大雪纷飞,程远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了和顾语相守,他们的父母接受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