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心情,大概是说出来,也没有人能明白吧。
索x_i,ng,这样就很好。
我已经说服自己按捺下独占她的念头,转而只要看她过得好,就够了。谁知龙神啊,为什么连这点奢望都不给我。我不想让她死,绝对不要。如果这世上没了陆彻雪,那我呢,我还能再如此强烈地爱上其他人吗?
这样的感情,有些人终其一生,怕是也遇不到一次。
我要陪在她身边,不管有多少困难艰辛。既然她觉得自己撑不过今年,那我也要跟她在一起,就算死了,也不能让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走那条黄泉路。
两个人,至少还有个伴。
她总是面上云淡风轻地逼着自己扛下一切苦楚,我更不忍心见她孤零零离去。
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被风卷起来,我下意识的俯身避过。心里暗暗一惊,这时候怎么能神游物外去了。
“娃娃啊,这风沙还有一阵才能过去,咱们要不找个地方避一避。”我听见宁老头在后面喊着。
这趟出门,为了掩人耳目,宁老头和我以父女相称,也避免了诸多麻烦。我拨开嘴边的头发丝,提起气,冲身后声嘶力竭的喊着:“跟着我往前走,现在歇下去了,之后就很难找到路了。”
“好。”我听见他答应,便靠着马身子,死命的拽着缰绳走着。
从傍中午,到晚上,月亮挂在树梢上时,风沙才渐渐歇了下去。我远远的看到一口井,取下水袋冲了过去。那提水的绳子都要烂了,我有些蒙,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宁老头牵着两匹马走到我前面,找了个桩子栓好了,从行李里翻出一段绳子走了过来抽出小刀砍断了烂的部分,又捻了两头在手里,手下动作很快,没一会,便又重新打上了解。
我从他手里接过去,使劲拽了拽,倒也结实。
今天这场沙暴折腾的我骨头都要碎了,我躺在地上。宁老头给水袋蓄满了水,升起火来烤干粮。这老头,我远远的瞅着他,果然是深藏不露。
我还记得出门的时候,他牵了匹劣马,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
“今儿你也累的不行,咱们一会寻个妥帖地方歇一宿。头半夜我来看着火,后半夜归你,可别像昨天似的睡着了。”我腹诽道,从他手中接过一块热乎乎的苞米面饼,肚子咕噜噜地直响,饼子诱人的味道。
宁老头也没拒绝。
今儿真是雾蒙蒙的天,云彩都把月亮遮住了。
不知道彻雪那儿怎么样了。
我伸了个懒腰,蹲在火堆旁边,轻轻的拨着灰。低头摸了摸裤子内测都磨起了卷,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一趟我还真是狼狈。亏得这套衣服我还挺喜欢。借着火光我又给鞋子脱了查了查,绣面儿都翻上去了。只能等着到了潼关再换一身新的。
我给缠脚的布解开了些,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
明天大抵不是个好天气吧,星星看不见不说,连月亮都没有影子。
我正拍着脚丫上的灰,一道金色的光从远处袭来,给我吓得从树墩子上掉到地上。
周围忽然明亮了起来。
一个人站在我面前。
我站起身来,一个到我腰那么高的人站在我面前。
然后我又坐了下去,光着脚,我那一只磨坏了缎子的鞋安静的躺在旁边的荒草堆里。。
我转头看了看宁老头,他背朝我,鼾声一直没停。
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要你帮我个忙。”
“好。”
嗯?不对。
“你怎么来了,彻雪呢?”我赶紧又站了起来,越过他的身体四下打量着。
“她现在很危险,把那个扳指给我,就是缝在兔子里那个。”
“什么?她怎么了?”我大惊失色,几乎都要喊了出来。
“我现在需要力量助我回复真身,那个扳指里封印着你娘的骸骨,如果晚一点,可能就来不及了。”
好好好,我跌跌撞撞的去包袱里翻找着,然后立马给他送了过去。
“闭眼。”他道。
我下意识的提起胳膊遮挡,清明在我眼前念起了我听不懂的话,一道耀眼刺目的光芒将一切都包围住,正是深夜十分,却比十个太阳在天上还要耀眼。再睁眼时,我顺着手指缝偷偷看去,那个小不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颀长俊美的身形站在我面前。漆黑长发,金色眸子闪亮,待我看见他的脸后,不由得大惊失色。
“你……我娘亲……我娘……你……。”我怎么会忘了我娘亲的样子,而眼前这个男的,五官眉眼简直与我母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清明凤眼狭长,将手上一副碧绿色骸骨拢在袖中,他盯着自己的胳膊,又抬头上下看了看,好像还不适应一下子从小孩子变为青年,最后目光才落到我身上,蹙了蹙眉头说道:
“我是你舅舅。”他似又觉得不妥,便补了句:“你娘是我胞姐。”
话音刚落,他便如同闪电一样的从我视线中消失了。
留下我自个儿在这儿呆若木j-i。
一阵风吹来,我身上起了一片j-i皮疙瘩。
他娘个西皮,清明不是彻雪的那条未成年的……龙吗?
我舅舅?开什么玩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脑子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