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实为大善,袁少安过后越想越满意,与自家爹娘谈起来很是得劲儿,眉飞色舞讲述着,末了还翘起唇角扬起眉毛以示心中得意。
袁氏夫妇打开欠条,凑到油灯下细细看了,没别的意思出来,也是觉得自家孩子做了好事,值得赞扬。
“嗯,好样儿的。那书生要真上门来道谢,安儿你这是帮对了人!”
“是呀,咱家安儿一向好心肠,将来定是有福报的!”
爹娘二人一个劲儿夸着,少安的心情更是好得没边,翘起兰花指甩一甩胸前秀发,美滋滋的回房换衣洗漱去了……
翌日,美美歇了一整夜的袁少安早早便起身干活,挑水,劈柴,喂猪一通忙活,用过早饭便挎了竹篓出门。
昨儿与刘望喜约好今早去摸田螺。近日天晴,田里稻谷也成熟了,去田里是摸不到啥的,只好去水沟河沟边碰碰运气。
他们这些日子各有各的烦恼,许久未得闲去钓鱼抓螃蟹摸田螺捉泥鳅。想来他们长大了,儿时的欢乐时光也难得享受了。
日头还未高照,正是庄稼汉们扛着锄头柴刀出门务农,村妇们挎着菜篮木盆出门摘菜洗衣的时辰。
今日的泗水河边与往日晨早间一样,挤满了洗衣的妇人。要说与往日哪里有些不一样的,便是今日气氛更为热闹。
“诶诶,你们听说没?昨儿傍晚袁家小哥和耿家二姑娘居然在耿家大门口打架!”
“还有这事?为啥呀?”
“瞎说啥呢你!一看就是听别人胡说乱传。他们哪儿是打架,分明是打情骂俏好不!”
“就是!昨儿我家当家的可是亲眼瞧见的!还有好些人都瞧见了,说是袁小哥惹了人姑娘家发火,俩人才闹起来的,耿家一家人都在咧!”
“这样啊!那他俩是好上了?不是前阵子才拒了亲事嘛?”
“谁晓得!这些小年轻呀……不过那俩人倒是配得很!”
不管河边妇人长舌短嘴如何八卦j-i婆,她们口中谈论的二人,一个正与一对兄弟沿着水田河沟一路摸摸捡捡,一个正领着弟弟堂妹去果林摘果子。
日子实在是快,再过三日便是月初,耿老大就任村长的日子。届时耿家免不了要摆上几桌,热闹一番,更是要到村祠堂祭祀酬神。明日耿老大就要去镇上采买所需,昨儿耿大娘便差孩子们今日去果林摘些果子备着,也省得孩子爹再从镇里带。
不得不说,凤凰村的果林当真是块宝地,多少青年男女们在此处约会说悄悄话,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第一时间被众果树听了个遍。而今日,这块宝地上,却是即将上演一出异常j-i,ng彩的大戏。
所谓狭路相逢。亦说冤家路窄。袁少安没想到,近日来与耿秋月的缘分竟是如此深厚,咋走哪哪都有她!
而且,只要碰见她一准没好事!
这不,少安刚从水里摸出两只田螺扔进篓子,一抬头瞥见不远处袅袅朝她这方向走来的耿家姊妹,猛地抽一抽嘴角,翻个白眼又垂下脑袋,假装没看见。
在她低头的一瞬间,耿秋月几人也发现了他们。本就是一条大道,田地在左侧,果林在右侧,他们去果林,不正要沿着大道走,不正好经过这一片田地,不正好,巧巧的瞧见袁少安那几人么!
耿秋月水眸微眯,盯了不远处田埂水沟边弯腰摸索的几人,尤其那装模作样一副假态的袁少安,心中暗暗泛起思量。
双方各执心思,其余人可就没她们这般足的内心戏。
刘望喜大手捞了一把草泥起来,一边摸着一边抬眼,赫然发现自己心上人就在前方不远处,当下兴奋不已,挥起胳膊大声呼喊,
“秋芳妹!”
秋芳妹叫他音量雄厚的喊声吓得娇躯一颤,其余几人更是无语至极。
就这几步路,刘大个子你确定需要喊得整条村都听见么?
这下,袁少安不得不直起腰身抬起脸来,抬胳膊抹一把被刘望喜甩到脸上的泥浆,一脚踹上去。而后,与前方立在那里的耿秋月四目相对,明着再扔了一记白眼。
那神情仿佛在说:哦呵呵呵!耿胖妞你还真是一个重量级的挥之不去的存在……
同样的,耿秋月也没少冲她袁少安扔眼刀子,只觉她这辈子怕不是真要与那死人纠缠不休了!
“嘿嘿!秋芳妹,你们几个这是要上哪儿去?要不要来跟我们一块儿摸田螺?”刘望喜丝毫不为众人的白眼所动,眼中只得他心心念念的娇俏人儿。
而他心心念念的娇俏人儿,没好气瞥了他一眼,本不愿搭理,想到人家也没恶意,便敷衍着应了一句:“不了,咱们几个要去摘果子。”说着,晃了晃手中挎着的篮子。
心上人回答自己,刘望喜喜不自胜,竹篓往后背一甩,朗声笑道:“那我们去帮你摘果子吧,我和少安可会爬树了!”
原本冷眼旁观他献殷勤的袁少安终于发声:“你要去就去,我和望财还要摸田螺。”
“啧!摸啥呀摸,那可是你家秋月我家秋芳!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刘望喜压低声音扯了扯这不开化之人,恨铁不成钢,“大不了回头我多摸两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