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居心叵测借刀杀人造谣惑众的职场,那个人像是淤泥中一尘不染的花,单纯到收了礼物还会乐呵呵的跑去与他道谢,发短信叫他早点休息,连喝醉了都会下意识的为他着想,问他[我那么脏为什么不推开我]。
这不经事故的样子让他不由自主的想保护,想占有,想环起臂膀为他圈出一片洞天。
他喜欢逗弄那家伙看他脸红,喜欢看他开会时发呆的样子,喜欢他不知所措的跟他说话,更喜欢他在床上意识不清的叫他的名字。
这个人悄然而至叩响他心中封尘的钟,使他无法自持的追随那余音。
端木联穿着叶青宽大的衣服回到家,扶着没有恢复过来的腰趴在床上,想起三次去这个人家里,有两次都不是穿着自己的衣服回家……
端木联本来就不是矫情的人,对于和男人之间的各种事在多多少少了解过一些,所以并不感到稀奇,可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对象还是叶青,这点让他觉得非常尴尬。
脱下衣服看着身上的痕迹,端木联红着脸不敢想昨晚发生的事,非常懊恼自己喝多了给男人带来麻烦,同时他也搞不懂叶青为什么会再次无缘无故的把他弄上床,如果是单纯的发泄的话还是一/夜/情比较经济实惠,明明自己看起来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叶青也不像是,但他也不可能去问当事人。
不过……今天这男人对他说的话比以往都多,他很惊讶这个看似冷漠的商界巨头竟然会接触心理学这么细腻的东西,怪不得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什么想法都瞒不住他。
更不可思议的是叶青竟然愿意跟他一个外人提及自己的身世,从对男人一无所知到现在,别的他悟不到,到至少懂得对方表面上再刚强,也是个有血有r_ou_有情的人。
端木联坐到书桌前拿出那盒j-i,ng致的颜料,摩挲着金属盒上漂亮的花纹,突然觉得大概那个男人和自己一样,曾经在理想和家业之间彷徨过吧,他……也许在引导自己也说不定,端木联这么想着,又觉得好像自作多情了,挠挠脑袋去洗澡。
接下来又是循环往复的枯燥生活,叶青也没有来找过他。白天端木联就闷在办公室看文件,或者和父亲去签合同,晚上在房间画一些明信片大小的水彩画。
端木联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虽然父亲不支持,但是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偷偷放松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偷偷摸摸的谁都不会发现,估计每个犯错误的人被逮到之前都会这么想。
然后端木联就被逮了。
端木远原本是打算拿几份文件回来让儿子加加班,老子进儿子房间哪有什么敲门的规矩,于是就抓了个现行。
端木远是个严厉的人,不管是做老板还是做父亲都是如此,他不希望自己公司未来的继承人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对于儿子屡错屡犯当场火冒三丈。
“爸,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我想……”
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个巴掌,端木远气的瞪眼,“我还以为你真心悔改,看这幅不务正业的样子,顶嘴倒有几分功夫。”
和熊孩子最怕家长拿j-i毛掸子不同,端木联对自己咄咄逼人的父亲更多的是无奈,他有想法却永远无法与对方讲道理,只能默默低头听着那套自己没法认同的逻辑,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今天男人的脾气和往常不一样,端木远的火气似乎更甚,也许真的是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所剩无几的耐x_i,ng也被磨完了。
“真该让你死去的母亲看看你这幅样子。”
端木联依旧低着头,提到母亲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做不出任何反应,这个唯一关心他的女人已经不在世上,他的童年也随着多年前的那场车祸戛然而止,而现在又要被父亲掐灭那一丝照进他生命的光。
他想质问父亲,可是和这个蛮横的男人理论的后果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况且那么多年来都是如此,还有什么意义呢,他除了沉默什么都做不了。
站在原地听着父亲悉悉索索的翻着桌子上的东西,他听到有什么被撕掉的声音,端木联颤抖着手指握成拳努力不让自己失控,他恨父亲的独断专横,也恨自己软弱无能。
听到背后传来的关门声,端木联虚脱一般倒在椅子上,他的心里很乱,一边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另一边是放不下的画笔,画画对于他来说早已不是单纯的兴趣爱好,是享受也是宣泄,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是唯一能使他忘记所有纷扰的镇定剂,然而他还是没能藏住自己的“小动作”,败给了毫不讲理的父亲。
印象中,父亲总是和他喜欢的东西背道而驰,打骂疼爱他的母亲,把他送去遥远的地方学习,掰断他的画笔,再冠以利益至上的美名,把他丢在背本就末的沼泽中罔顾他的挣扎。
像极了暴虐无道的刽子手。
偌大的房间让他孤独的喘不过气来,只好出去吹吹风。
端木联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突然想起自己竟然连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好像也是,刚毕业回来就在公司跑上跑下,认识的只有无利不谈的生意伙伴,哪有空去结实所谓的朋友。
端木联下意识的想到叶青,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关系……算是朋友吗,那盒送给他的颜料已经被拿走了吧,现在还能回想起当初收到礼物时又惊又喜的心情。
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见了,端木联不禁去想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