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轻轻的将掌心里的东西握在手心里,越握越紧,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到这残破的锦囊和玉玦之上,秦素羽默默的站立半晌,才慢悠悠转身对众人说,“世子一向贪玩,想必又偷偷溜出去了。不必大惊小怪。”说着,扫了眼仍旧跪在地上不停叩首的衙役,森寒着声音道,“所有胡乱散播谣言的人,杖责五十。”
秦素羽走到受伤的一众护卫前,扫了眼众人,对楚一说,“暂时先在别处安顿下来,等世子回来再作打算。”
楚一看了看毫无异色的秦素羽,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终却是喑哑着声音低下头去,“遵命,夫人。”
“小姐!”鹊衣担心的看着秦素羽,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
秦素羽微微一笑,“鹊衣,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不过是换个地方住而已,怎么,你不喜欢?那你喜欢住哪里?你说,我依你便是。”
“小姐!”鹊衣忍不住想哭,“世子他……”
“他总是这样!”秦素羽有些烦躁的打断鹊衣的话,“不声不响自己跑出去,也不怕别人担心么!这次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改改他这毛病。”
“小姐!”鹊衣还要说什么,身旁的楚一拉了拉鹊衣的衣袖,微微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鹊衣担忧的看着秦素羽,张了张口,低头道,“世子的确是要改改这毛病。”
秦素羽这才展颜,“对,我就说以前太姑息他了!鹊衣,咱们先去别的客栈坐坐,楚一你去把大家安顿一下。”
“是。”
不待楚一再有他话,秦素羽逃离一般径自疾步朝前走,然而,不过两步,忽然身子一歪,晕倒在地……
景州,楚府。
“你竟然敢说我大哥死了?!”楚风双目赤红的紧紧揪着来人的衣领,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你个混蛋胡说什么!”
“二……二公子……千真万确……世子……世子他……的确被烧死……了……”报信的侍卫被勒的脸颊涨红,努力憋出几个字来,“是……是朝廷特级通缉犯……林……林小木下的手……”
“你他妈的胡说!不可能!”楚风眼中布满红丝,咬牙切齿的勒紧侍卫的衣领,将人狠狠的掷到地上,“来人哪,将这人拖出去,杖刑一百,以儆效尤!”
“二公子饶命!”护卫好不容易喘口气,连连求饶,“属下万不敢造谣!楚夫人已经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谁的劝都不听,执意在江城等世子回来,是世子的贴身护卫楚一命令属下来传消息的,二公子,求您饶命!”
楚风呆呆的跌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扶着扶手,喃喃道,“怎么可能……谁敢动楚小楼……没人敢……不会的……”
护卫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半晌,楚风忽然一跃而起,吼道,“来人,备马!”
楚风风风火火的出门,迎面碰上在府中安顿的林群,无暇顾及,却被林群拦住。
“二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出了什么事?”
楚风额上青筋突突的跳,沉声道,“林兄,我大哥好像出事了,小弟正要赶去。”
“你大哥?楚小楼?”林群惊讶的皱眉,“楚小楼会出事?”
楚风几乎咬碎牙齿,闷道,“不清楚。不过,我会搞清楚的。”
林群看着急得满头大汗的楚风,想起楚小楼走之前托付自己的话,“帮我护着楚风”,林群不知道楚小楼搞什么把戏,但既然答应了她护着她弟弟,林群拍拍楚风的肩膀,安慰道,“二公子,我陪你一起去!”
红颜居。
凌若初正饶有兴趣的捉弄秋青珩。
这百无聊赖的日子,有了秋青珩可以供袭击戏耍,倒也不至于太无聊。
“秋姑娘的字写的不错。”凌若初双手捧着茶杯,轻抿一口,侧身对着正在埋首抄写《百喻经》的秋青珩,瞥了一眼桌上已经厚厚一沓的纸张,忍不住偷笑。
想不到秋青珩看起来挺俊秀的姑娘,字竟然写的这样不堪入目。歪歪扭扭的挤成一团,满纸涂得黑一块白一块,甚至自己脸上也抹的乱七八糟,活脱脱一个玩耍过头的顽童模样。只是,秋青珩正在皱着眉头,咬着唇,用力捏着毛笔,一字一字的费力抄着经书,听闻凌若初的揶揄,立刻脸色红了个透。
抄写《百喻经》,是因为凌若初说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吃了安神药也不见效,秋青珩担心的问怎么做才好,凌若初抿唇轻笑,说不如抄写佛经来宁神静心。可是,凌若初这个腹黑只抄写了一行字,就嚷嚷着头晕……秋青珩无奈,只能黑着脸帮她抄——现在看到秋青珩写意画一般鬼斧神工的字,凌若初总算明白为何当初秋青珩被要求抄写佛经时,那比锅底还要黑的脸是为哪般了……这连着半个多月,秋青珩几乎要抄的眼睛抽筋、双手发颤!
不过,似乎真的因为抄写了佛经的缘故,凌若初的状况看起来真的好了不少……
秋青珩也就任劳任怨的抄着——虽然她并不知道凌若初状况好转,根本不是什么佛经的功劳而是因为秋青珩抄写佛经时的样子实在好笑……
凌姑娘心情好了,自然看起来气色就好很多。可惜,秋青珩不明白这其中奥妙——也许秋青珩即使明白也照样会无怨无悔的献丑抄经文……
凌若初悠然的端着茶陪在秋青珩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