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时节正是空气夹有微风,花期的最后一季,此时御花园内正是一干后宫妃子赏花斗艳的好去处。
“呐,华妃姐姐,听闻兆廷将军从西北带回了一女子,不知这事姐姐是否听说了?”点将朱唇,眉目灵动的女子言笑晏晏之间一身嫩绿的轻纱将她的衬得如同误入凡间的j-i,ng灵一般,她保养得细腻白皙的纤纤十指正端着一杯茶献给对坐的华妃。
“妹妹素来消息灵通,怕是已经去瞧过了吧!”一身唐红华服的华妃如火似焰的绝色容颜竟是比之身后的牡丹丝毫不逊色,此时看着对坐的馨妃也是口气平平淡淡,显然对其并无好感。
“是,姐姐。只不过见是见过了,却是没瞧明白。”不在意对方的冷淡,馨妃仍是自顾说道:“那女子身形消瘦,半边脸也已经是不能见人了。妹妹看着她身边的丫头都比她显眼许多。”
说到这里,华妃才眉峰一挑,缓缓说道:“这女子本就是在西北之时容颜尽毁,将军此番也是请旨为其医治的。”
“这要是非心上之人,镇北将军又岂会为了一个小女子请旨。”旁坐的莹妃头配朱华步摇,鹅蛋脸上一双酒窝甚是甜美可人。
华妃瞧见她身上所着的唐红滚蓝边的衣裳,唇边现出一抹为不可察的轻嘲,闻言也没有开声。
倒是馨妃闻见莹妃的应和,霎时间便来了j-i,ng神一般继续道:“莹妃妹妹所见略同呢!这镇北将军身份何等尊贵,若不是为了心上之人,怎会如此劳师动众。只是,可惜了。”说到此处,馨妃突然没了声音,眼角有些小心地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末了才凑进莹妃小声说道:“太医院那边多方诊治之下,仍是无法。说是除非剔骨去r_ou_方能成事,但是一个女子岂能脸上失去一块r_ou_,换言之,也便是无救了。”
听到此处,不止莹妃忍不住小声惊呼了出来,连在旁的华妃也是眉头一皱。夏末风中带着花瓣璀璨盛开的最后一抹芳香,被揉碎的轻声细语伴着花香吹进了众人的心里,也吹进了站于假山之后,本打算到御花园赏花的秋清梦的耳中。
丫头尤碧有些不知所措地扶着一言不发往回走的秋清梦,偶尔偷偷一瞧,便只见秋清梦脸上并非伤心,而是满怀心事一般失神。其实秋清梦本身就会一些医术,早在之前便已经明了自己的容颜便是再无治愈的可能,只是此番兆廷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将她带进宫中。今日所闻之事却是有另一处让她更加上心的,那便是相处半年有余的朝廷大将,镇北将军兆廷如此一番动作,怕是要引人误会了。无论他人口中所说是否属实,她的心已然不会有他人的余地,而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近日来太后心情颇佳,因为多年来在边关的义子终于打了胜战,凯旋回京,另一方面便是一向对男女之事不上心的义子居然还带回了一名女子。本想着这回终于可以心想事成的老太后的好心情也只是维持到大太监打听完秋清梦的身世之后,突然从云端坠入的失望让她j-i,ng心保养的脸上尽显老态。
“唉,如此女子且不说容貌已毁,便是官奴这一烙印也是大大的不合适啊。”忍不住重叹了一口气的太后内心此刻是愁云惨雾。
大太监田喜奉上一杯茶,轻声安慰道:“太后凤体要紧,切莫劳心伤神。这女子既然容颜已然毁去,将军想是也会失望而放弃,太后不必太忧心了。”
“田喜啊!你说的那只是一般人,兆廷那孩子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他的品行哀家又岂会不知。”太后烦心地将茶水放到一边,颇为忧虑道:“你说这女子若是能除去、、、、、、”后宫争斗之中死去的宫嫔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太后虽已不掌管六宫,但是对于这种事情也已经是驾轻就熟。
“太后,奴才认为不可。”田喜一步上前,低声对太后说道:“据奴才打听到,这女子除了治好大将军的不眠之症之外,在西北之时更是军中的大夫,在军中上下具有一定的威望。怕是除去,有损军心。”
“哦?居然有此事?”太后倒是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女子能有如此本事,心中对其倒是稍稍改观,只是这官奴之身却是让她耿耿于怀。思索了半天,她才缓缓说道:“先留在宫中医治吧!待找个机会长留在宫中便是。”
“是。”田喜低声应了一句,突然又想到另一事便开声道:“太后,这今夜便是皇上专门为镇北大将军所设的晚宴了,洛亲王怕是要迟了。”
太后又是眉头一皱,忍不住失了礼数出口轻骂了一句,“这个混小子!”只是口气中的宠溺却是显而易见的,“他这大半年来连个人影都没见到,都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自从上次运完粮草去西北之后,风倾落便是一直在大江南北地寻找着秋清梦的下落,竟是大半年都没有回京。这回接到消息之后便带着满腔找不到人的失望与疲惫一路往回赶,终于在皇上设宴当晚赶到,只是那时已经是月上中空。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风倾落苦笑了一声,匆匆回府换了一身官服便进了宫。
“皇上,臣来了,请皇上治罪。”他一身白色金边蟒袍,修长挺拔的身躯伫立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