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月份的米兰时装周上,霍维森作为vere御用男模兼压轴出场,气场大开,明明是黄种人,却能完美演绎出ver髓,那双眼睛被画了浓烈的银黑色眼影,雾霾色唇彩,妆容很夸张,却被他驾驭得恰到好处,立领的衬衫,深灰色风衣,暗绿格纹丝巾,单看起来都是很鲜艳也很难上身的颜色,融合起来却成了种无法形容的惊艳感。
邦妮那时作为特邀嘉宾被安排在最前排的位置,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那人突然看过来一眼,瞳孔深邃,对视的瞬间她心里突然产生了种玄妙的预感,如果是这样一个人,身材,长相,气质似乎都和evil描述的理想伴侣一一对上了,evil肯定会被他吸引的吧?
后面的事她已经不敢再去细想了,甚至从米兰回来就开始下意识地不想让陆思言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别人提起霍维森的时候故意c-h-a嘴岔开话题,或者干脆打翻杯子制造出突兀的声响来转移注意力,有关霍维森的新闻也想尽办法隐瞒,持续到第二周邦妮才从看不下去的好友罗斯口里得知,evil跟霍维森其实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认识了,然而并不怎么合得来,所以根本用不着过分紧张。
但女人的直觉往往最是敏锐,尽管周围的人一再说evil不可能喜欢上霍维森,讨厌还来不及,但邦妮就是坚信这两个人如果接触多了肯定会被彼此吸引,所以陆思言当初宣布回国的时候她才表现得那么激动,灌了有足足八瓶啤酒,还死抱着陆思言胳膊不肯松手,当然,陆思言最后还是回去了,毕竟那里还有队友和大堆的粉丝在等他,像个懦夫一样逃避也不是他的风格,骄傲肆意的王本来就应该被臣民捧在手心。
“你觉得我应该生气吗?”那头突然响起一个磁x_i,ng冷淡的男声,也成功唤回了邦妮的思绪,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挤出句话来,“evil,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么久都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和罗斯他们都忘记了。”和那后面的名字显然是临时加上去的,中间停顿了不止两秒。
“所以你就把我的行程发给on了,然后让他来监视我,对吗?”洗手间镜子里清晰地映出青年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这会微蹙着眉,嘴角弧度也淡得几乎看不出来,显然心情并不怎么美好,搁在洗手台上的那只手微微曲起,食指一下下轻扣在瓷砖边缘,没等那头回答他又紧跟着开口,“妮妮,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去年七月份,法国leharrues音乐节上,我跑到后台找你签名,你当时笑着说我是第一个没戴面具也能认出你的人,问我想不想去兜风……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
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转移话题提起这件事,但邦妮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其实她一直都记得很清楚,甚至做梦的时候也经常想起,自己本来不是个喜欢听摇滚的人,那天晚上鬼使神差走进□□队伍,然后为了白魔鬼乐队那个戴着面具压根看不清长相的主唱而疯狂,像是心脏被什么东西s,he中了一般,甚至还拖关系进到后台里,现在想起来,她无比庆幸自己那时候人在法国,去了音乐节现场,也才有机会遇到evil。
“这么算起来我们应该认识了有一年,对吧?”陆思言接电话的时候有个习惯x_i,ng动作,喜欢拿尾指轻刮保护壳,那种本来已经成为习惯的沙沙声今天却让邦妮莫名心慌,脑海里也浑浑噩噩的,几乎快听不清对方说了些什么,但还是敏感地捕捉到那个数字,下意思纠正他说法,“不是,不止一年,到今天已经一年两个月零五天了。”
那头有些无奈地笑笑,“好吧,果然还是女孩子记日期记得更清楚些。”很轻松宠溺的语气,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冷淡的口吻,又变成那个愿意无条件纵容着自己的青年,邦妮忍不住舒了口气,但还没等她嘴角弧度扬起,对方立刻又泼了瓢冷水下来,“既然我们已经认识这么久,妮妮应该很了解我的脾气才对,也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吧?”
明明叫了最亲密的昵称,甚至连语气也温柔得不像话,邦妮却莫名感觉心脏一紧,眼眶也微微s-hi了,有种稍微一眨就会掉下泪珠来的错觉,在遇到陆思言之前,如果有人告诉她,你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而哭,她大概只会觉得嗤之以鼻,甚至直接朝说话那人竖起中指,但现在却不得不承认,有个人就是能做到轻而易举地影响自己的喜怒哀乐。
“evil,我、我没有想瞒着你,下次不会了,就只有这一次,真的,你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只是太在乎你,我怕你一回国就把我忘了,我没有跟on说什么,我只是把你和…和霍维森一起参加真人秀的微博转发给他了而已,真的,你信我,别的我什么也没做过,是on自己主动调整行程,改了拍摄地点跟过去的,他说怕你假戏真做,到最后会真的喜欢上霍维森。”
那头显然已经开始着急起来,没等他追问就已经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