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未免也太一厢情愿了吧?
“你觉得,仅凭你,就能得手了吗?”我挑起眉,冷冷地说。
是觉得失去眼睛的宇智波就不再是宇智波了?但我所拥有的一切绝不是凭借那双写轮眼才得到的。
但黑绝却并不恼怒。
“何必呢,佐助君。”黑绝慢悠悠地说道,他压低了语气,更近一步凑近我的耳边,那冰冷滑腻的吐息声钻进我的脖子,显出了几分诡秘,“虚张声势就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拔刀呢?”他问。
我努力放缓呼吸,不为所动,只是心里沉了下去。
身后那粘稠污浊的气息越发浓郁,张牙舞爪地,像是下一秒就会猛扑过来。无处不在的恶臭如同针刺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浑身紧绷。
这是更深处的本能在作祟。
“我也是才想明白的。”黑绝在我耳边说道,污泥一样的恶意附着过来,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扭曲的愉悦和自得,“佐助君也在忌惮着我,对吧?”
我握刀的手不受控制地一颤,长刀在鞘中发出铮的一声轻吟。
他说的没错,这种忌惮是双向的。
在他忌惮着我的同时,我也忌惮着他。不然我早就可以杀掉这个暗中c,ao控了一切的幕后黑手,从源头上阻断这一切,为什么还要放任自流,让带土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下去,甚至让斑复活,让他们召唤出十尾的躯壳?
退一万步,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为什么不一刀斩过去,任由他站在我的身后,把手按在我的后颈上,凑过来,说了那么多话。
——只是因为我也在忌惮着什么。
当黑绝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用手抵上我的后颈的时候,结局不就已经注定了吗?
“撒,佐助君。你的身体就由我来接收吧!”
黑绝话语中的亢奋与贪婪不加掩饰地喷发而出,那些烂泥一样污秽的浓黑如同一只丑陋的恶兽,猛扑上来,束缚住我的手脚,像是无数道尖利的长刺穿透了我的身体。
“佐助——!”
可能是这一下动静太大了,黑绝不再藏在我身后,就暴露出来。鼬看向我,瞳孔都放大了,眼底复杂的纹路飞速旋转,他脸上满是惊恐,又带着可怖的杀气,甚至显得有些狰狞。
因为分心,鼬来不及格挡,重重受了斑的一击,但他毫不在意,只是向我这边赶,斑企图拦住他,又被柱间的木遁缠绕住了须佐能乎的手臂,鼬的须佐能乎仿佛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那一瞬间,他的速度快的惊人,挥舞着十拳剑犹如迅雷疾风,猛然斩落了天狗巨神的一条手臂。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嘛,鼬……
我想扯动嘴角,却只是咳出一口血来。那些贯穿了我身体的黑色长刺又化为污水,顺着我的皮肤流淌,而留在我体内的那部分,则肆意缠绕住我的内脏,融进我的血液,渗透进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剧烈的疼痛拉扯着我,像是要把我的身体从内而外生生撕裂。
我踉跄一下,半跪下来。
黑绝就像是寄生的藤蔓,在我身上生长,撕扯着我的血r_ou_。
这个该死的傻【哔——】私生子!
我有一千句粗口想要骂出声,却又控制不了自己。我努力撑着地,不想就这么倒下去,也不想就这样让那种浑浊恶心的东西寄生进来。
“佐助。”鼬来到了我身边,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无数浓黑的线在半空中交织,遮天蔽日,我抬起头,通过那些重重叠叠的黑暗,看见了鼬,他正跪在我身边,扶着我的肩膀。
y-in影模糊了他的表情。
极致的冰冷蔓延上来。
“我没事,鼬。”
我本想这么说,心脏却像是被狠狠攥了一把,浑身的血液骤停。
“呵……”
一声轻笑仿佛从最深处的黑暗中传来。
明明是很轻很轻的声音,却仿佛九天之上的雷鸣,直接炸响在我的脑海里,震得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苍白的暴风雪猛然炸裂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席卷了我,我只觉得浑身冰冷,不由自主地颤抖。属于黑绝那肮脏的力量仍然在侵入,越来越多地渗透到我身体里,像是要掏空我的五脏六腑,彻彻底底蚕食空我的血r_ou_。
我想要抵抗,但那些恶臭肆虐而来时,我所有的力气却都退避了。仿佛有万重高山死死压在我的身上,半空中呼啸的线条如同锁链,紧紧缠绕住我,禁锢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的所有抵抗都在溃散,任由黑绝一点点占据我的身体。
甚至连我的意识都恍惚了。
我好像置身在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我裹挟在风暴里,听不见任何声音,分不清上下左右,一切都是空白。寒冷封住了我的身体,凝固了我的血液。我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我被冻住的手脚也渐渐远去了。就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一瞬就是永恒。
但我又像是被放在火里煎烤,剧痛遍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肮脏的东西撕裂我的身体,掏空我的血r_ou_,大股大股的血流出去,然后被那些恶臭的东西填满。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反复交叠。
我慢慢倒了下去。
“佐助,佐助,佐助……”
鼬的声音在暴风雪中显得很微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