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残香,淡淡的绯红中掺着一点点青灰,映在人的眸子里。
思得倦了,云想衣偶一疏神,但觉眼前一花,那人已在窗外。
明亮的眼睛是黑暗中燃烧的火焰,只是那样无声地望着,便已经把夜色焚灭不复。
不知怎的,心抽痛了起来,云想衣慢慢地伸出了手,伸向他。
景非焰从窗口翻身跃入,直直地扑向云想衣,把他整个人搂住。用力到快要断气的拥抱,仿佛把身体揉碎了,融到他的手心里。
隔着云母屏风,守夜人在阶下轻轻地敲着竹梆,更声漏断。
十指紧扣,绞在一起。景非焰疯狂地吻着云想衣,那几乎是咬着的,象一只贪婪的野兽,吞噬着他细腻的嘴唇、他柔软的舌头。云想衣拼命地喘着,景非焰炙热的气息涌入他的喉咙,烧得干涸枯涩,快要窒息了,发不出声音。
双腿自然地分开,让那粗大的yù_wàng充斥了他的身体。
喘息的声音、r_ou_体摩擦的声音,被压抑住的痛苦的呻吟。昏黄的烛光扭曲了人的影子。
景非焰咬着云想衣的耳垂,呢喃地问他:“爱我么……”轻轻的,颤到心尖的声音。却用手捂住了云想衣的嘴,不让他回答。
“爱我么……”景非焰猛然用力地一顶,粗暴地要把云想衣撕成碎片。
云想衣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嘴被捂得那么紧,真的无法呼吸。狂乱地甩着头,伸出手,摸索着景非焰。
身体之间找不出一丝缝隙,缠着绕着揉成一团麻,也许这一辈子都分不开了。
红烛灭了。
黏黏的液体顺着云想衣的腿流了下来,还带着滚烫的体温,也不知是谁的。
不敢大声说话,只是拥抱着,在黑暗中模模糊糊地望着,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好象心跳都变得缓慢,一下一下地敲在胸口。
外面隐约有了人声,景非焰的身子动了,决然地想要离开。云想衣忽然恼了恨了,抓住他不让他走。分不清是逃脱还是缠绵,拌住了脚。
悉悉嗦嗦的衣裾声滑过那道屏风,青纱宫女执着琉璃灯从屏外转出身子:“云公子……”那时却料不得竟见到景非焰,猛地一呆。
景非焰的眼中寒光一掠而逝,一个箭步扑上堵住宫女的嘴,利索地拔出贴身的匕首,一勒一抹。松开手,女人的头颅“咯”地滚了下来,美丽的眼睛依旧睁得很大很大,空白地瞪着自己倒下的身躯。血ji-an了一地。
景非焰的嘴唇拂过云想衣的额头,带着血的味道,临走的时候那么轻轻地一个吻:“等我。”低沉的声音,仿佛金石都要斩断的坚毅,只是两个字,刻到骨头里面。
人影在窗外一点一点地远去。心头那根刺一点一点地扎入。
内侍重又挑亮了明灯,宫嫔们簇拥着玄帝进来,玄帝已经醉了。到了寝室内,便由两个小太监扶着玄帝,慢慢地转过月牙门,撤了屏风,当先见到满地血淋淋的一片,小太监吓得哇哇直叫,玄帝一巴掌摔了过去:“吵什么?滚下去。”
小太监头也不敢抬,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