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忍不住噗笑出声,居然会有人对成为他的义子畏之如虎的,要知道李峰大哥武功高强,于这一战中必能立功,若他继续在军中发展,往后他和他孩子的地位又岂是他容玥能及的。
唐春明随容玥一起去酒坊酒窑里给酒作鉴定,容玥带来的品酒师有两人,一个须发都发白了,另一个则是中年汉子,对容玥很恭敬,对唐春明同样很敬重,究其根源,乃是他们也尝过唐春明去年酿出的酒,心知,这大庆朝又将有名酒产生,作为鉴定人,他们也与有荣焉。
何老也跟来了,他对这一套品酒流程也是极有兴趣的,原来在京中闲暇时也与人讨论过鉴赏过各种酒的优劣。品酒,在一定程度上也与品字品画一般,在文人与达官贵人中已经上升到艺术的程度。
当然,为酒商服务的品酒师则是属于匠人一类。
酒窑建造得很宽敞,里面堆放了不少酒坛,摆放的时候也很有规则,同一锅中出来的酒是放在一起的,且第一锅与第二锅蒸馏出来的酒也是用纸张贴上标得分明,一切井然有序,并未因为第一次酿酒而出现混乱。
也因此,鉴定酒水的品质并不需要每一坛都打开来品尝,只需取其一便可。
酒坛一打开,醇厚的酒香味便散发出来,这便是唐春明所提供的酒曲造成的这一结果,闻一闻便让人陶醉了。
“好酒,真是好酒,待存放几年再打开,这酒香都能香飘三里了。”那位年纪大的品酒师率先赞道。
“那请大师尝尝看,可列入几等?”容玥邀请道,里正等人也热切地看着,带过来的几人除了盯着品酒师的动作看,还拼命竖起耳朵听,带过来的几人中,只要有一人能学得微毫便已了不起,往后便能在这方向上发展。
取酒的工具也是专用的,并且不同的酒坛不同混淆,两位品酒师各取了一小杯慢慢呷了一口,于口中回味,再滑入喉中,先后一番品评说出口。
唐春明在边上听得云里雾里,而且一一品下来得要多长时间,没耐心再等下去就先回了地面上,酒气熏得他又有些不舒服了。沈夫郎张秀陪着他一道上来了,两人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天分的,能学会酿酒就不错了。
“早跟你说不要来了,偏不听,我看可好,你肚子里的这个往后说不定就是个小酒鬼呢,在阿母肚子里闻了多少酒气了。”沈夫郎取笑道。
张秀噗笑出声,可不是,想想真有道理,等阿峰回来可好,明哥儿给他生了个小酒鬼。王莫也慢慢转悠进来了,他肚子已经显形,知道唐春明也揣上了还觉得跟他有许多共同语言呢,哪知唐春明根本不愿多提,现在听了这话也好笑,从怀了身子后他可很少接触酒坊中的事的。
唐春明黑线,咬牙。
隔了一天后,酒坊里酒水的等级出来了,容玥提了张单子送到唐春明面前。
唐春明粗粗一看,成果喜人。容玥在边上解释道:“这是以你酿的酒为特等来划分的,所以跟外面的不能混为一谈的,现在这里一等的有……”
今年秋收高粱丰收,入库的超过了万斤,从高粱入库以来酒坊里就一直没停下来过,到现在还未完全将所有的高粱酿成酒,毕竟一来地方不大,二来完全靠人工,技术关方面又要全靠唐春明一人来把关,所以进度不快,但显然酿造出来的都属于精品,按十斤一坛的酒水来算,目前酒窑里有两百多坛酒,其中一等就有一百多坛,除了有几锅酿坏掉的被评了三等外,剩下的都是二等的,就是说,上等的酒水就占了一大半,可以说唐春明在其中的功劳最大。
单子后面也列了暂定的收购价格,一等酒水一坛五十两银子,二等则是一坛十两,最差的则按五两银子来算,给出的价格不可谓不高。
可唐春明心里粗粗算了一下,所有的粮食酿成酒后,酒坊靠卖酒就有万两银子的收入,这一结果让唐春明忍不住咳嗽起来,起初他可万万没想到会如此值钱,这才是真正的暴利吧,与这一比,全羊馆和后山的产业算个屁啊。
容玥笑眯眯地替唐春明倒上温水又为他顺顺后背,这些酒水到了他手里,其中的赚头翻倍都不止的,所以明哥儿根本没必要如此惊讶的。
然后唐春明瞪目结舌地问:“那我家的特等酒多少一坛?不对,是多少银子一斤?”
反应得挺快的嘛,容玥暗想,是啊,最值钱的还是明哥儿手中的特等酒,等名声打出去后,那可就是达官贵人们有银子也买不到的:“这个好说,我们可以商量了再定,明哥儿你有什么要求完全可以提。”一副奸商的模样。
“行了行了,你说个价不亏了我就行,我现在可没精力管这些,而且说好了,我自己还要留下一些的,年底送礼还有自家里喝的,所以能匀出去的可不多,谁让今年阿峰没能在家帮忙,家里人手太少。”唐春明摊手道。
容玥咬牙,居然还有人嫌银子多的?于是跟唐春明讨价还价,用他精明的商人技能硬从唐春明这里挖了一半过去,就这还让他不满足,不过想到剩下的明哥儿可能要往赵王那里送年礼,想想就放过他了。
酒坊里的酒被容玥派人陆续拖走了,而负责收银子的里正等人则收得胆颤心惊口干舌燥心头狂跳,而后狠掐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