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觉得被一个小丫头唬住实在太不像话了,于是再次怒气冲冲的骂道“野丫头,你还反了不成。”
一旁的叶子愉看见叶婧衣的神情,就知道是出了大事了,可身边的女人却仍没完没了的,于是他转身,一个毫无保留的耳光便甩在了韦露的脸上,韦露身子一歪,摔倒在门边,撞上了门框,脸上立即肿得老高。
她哭着喊道:“老爷,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韦露跟着你这么多年,你竟然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打我。”一窜眼泪便流了下来,声音比之刚才更大了不少,用叶府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喊道:“你竟然打我,我不活了,我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家伙,我白瞎了一双眼,我看错你了,唔唔.....”
叶子偷此时只想让她安静,他抚额对着被惊醒而来的下人说:“扶夫人回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去书房,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疯女人。”
随后,叶子愉给叶婧衣使了个眼色,于是叶婧衣便跟着叶子愉去了书房间,一进门,叶婧衣便关好了门窗,叶子愉一脸凝重的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星云阁,我遇到了星云阁的人,慈心和慈云被杀了,他们似乎怀疑我是....他所说的慈心和慈云指的自然是慈云庵的两个死去的老尼姑。
叶子愉的脸色瞬间大变,“传言星云阁是前朝太子江煜所创立的一个隐于暗处的杀手组织,是不是杀手组织我不知道,但那江煜绝对是个冒牌货,打着复国的旗号在苍云国兴风作浪。
按理,你的事情没人知道才对,十一年前,当今皇上开国之初,可是顶着诸多压力,下令杀掉所有无父无母的五岁幼童,这星云阁的人是如何知晓的。”
“并不完全知晓,他们只是怀疑。”说到这里,叶婧衣不由白主的想到了那双冰冷却异常深幽的眸子,苏林羽的眸子,他总感觉这件事情和苏林羽有关。
“只是怀疑只是怀疑”叶子愉沉吟道,随后,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对他说:“你现在去收拾收拾,带上需要的东西,我去和管家说一声,拿上银票,连夜出城,我再写封信交给你,你带着信去梨姜国都城找个叫钱楚河的人,此人是我的故交,在梨姜行商,多少会有些照应。”
他点了点头,对叶子愉说道:“父亲,保重。”
叶子愉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保重,往后,只能靠你自己了,煜儿。”
其实,他常年不在叶家,虽然叶了愉为他保留了一个随时回家久住的房问,他却从未在里面呆过,根本就没有需要收拾的东西,当他走进那间虽毫无人烟气息却打扫得非常干净的房间时,却看见了床头那对玉葫芦。
那是他七岁时叶子愉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整个房间似乎只有那样东西值得带走,虽然他与叶子愉不是亲父子,却胜似亲生父子,他早已在很早的时候便把叶子愉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手指扫过床头,带上了那对玉葫芦,在衣柜中随便翻了几件衣服,便匆匆出了房门。更深露重,寒意逼人,像极了年幼时逃亡的夜色。此时,叶子愉已经从管家那里拿来了银票,备好了一匹马,在叶家后院等着他了。
两人碰面,叶子愉便将手中的银票尽数交给了他,他随手一掂量,眼中便有了微微的s-hi意,这叠银票少说也有几万两银子,他深知叶子愉并非贪官,所有家底除了韦露的嫁妆和他这些年的所得也不过几万两而已,给他这个外人,却足足给了七八成。
加上他学医研毒和习武所花费的金钱,韦露没少和他吵架,今日之后,二人怕是要势如水火,大动干戈。于是他取出了一张,把余下的所有还给了叶子愉,却被他呵斥了一番,他只好含泪收下。
第十章 出城
独自一人骑着马走人黑暗的街道中,西洲城虽是繁华的都城,可夜深人静时,也仅有青楼仍然灯火通明,其余的街道与阁楼早已息了灯,一片寂静无声,晚风吹过他的发丝,撩拔着他的如墨青丝,仿佛连夜风都懂得离人思忧。
只有打更的更夫在街上游荡,经过更夫的身边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一眼仍站在门口的叶子愉,叶子愉身形瘦肖,衣袂在寒冷的夜风中微微飘摇,他渐渐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看见个隐于黑暗中的影子,那影子却仿佛异常高大,在这繁华的西洲城中,唯一值得他思念和眷念的,大概只有那位庇护了他十一年的叶子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