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大早发来链接时,他看到名字就马上打开了,浏览那个帖子从头到尾也不过花了两个小时。可是就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封笑笑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昭著有点头痛,他重新翻出帖子,看到最后“丧尸末世真的快要爆发了,就在2018年3月14号的上午”这一行字。
思忖片刻,回身换好衣服,拿出身份证钱包,把所有的银|行|卡都带在身上,准备出门一趟。
有备无患总比措手不及好。
为什么会对这个玩笑般的帖子如此重视?
严昭著有一个秘密,一个从来不告诉任何人的秘密,从七八岁开始,他就一直在做一个关于丧尸末世的梦。
梦中,他生活在一个布满了丧尸、变异生物、以及各种异能的地球。
或安全或危险,或陷入丧尸包围,或遭到人类追杀……这些事情他都经历过。每个月少则一两次,多则三四次,就这样持续了十多年。心理医生、安眠药、中医调理……没有一个办法能阻止这梦的到来。
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处变不惊,这个梦对他价值观的形成,可以说是造成了巨大的影响,甚至一度令他陷入心理疾病的泥潭。
而且梦境并不是连续的,有时他是猎杀丧尸的战士,有时只是呆在安全区的普通幸存者,有时他会在梦里丧失记忆,有时他也很清楚这只是个梦。
无一例外的是,每次他从末世梦境中醒来后,都能够清楚记得梦中的每个细节,它们镌刻在他的脑海里,无比清晰。
像是一本安放在图书馆里的书,随时待人翻阅。
这个事实令严昭著感到不安。
而在今早,看到这篇帖子的时候,这种长久以来隐而不发的不安感,突然爆炸般地膨胀了起来。
这个帖子里所描述的末日景象——从丧尸的特征种类、动物和环境的变异情况,到人类的变异情况等等,与他梦中的景象,居然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自己诡异的梦境能与别人的描述严丝合缝地对上,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其中真相,但知道自己应该做好最坏的准备。
就在已经准备好一切,推门而出的时刻,他突然眼前一黑,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袭击了大脑。
扶墙勉力地撑了片刻,终是不支到底,陷入昏迷。
过了不知多久,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全黑无光的空间中,眼睛里唯一能看到的事物,是远处一个浑身散发白光的女人。
女人背对着他,慢慢转过头来,“平安,你好,欢迎来到你的潜意识梦境,我是黛弥尔。”
*
“或许我们正在远离星图。”
透过舷窗,望着漆黑可怖的茫茫太空,帝座号恒星战列舰舰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的心中充斥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绝望。
“不,”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他身边响起,“我们永远处在星图之中。”
舰长转过头,望向身边的美女副官。他一直知道这个女人在这艘大船上素有“舰花”之名,但到此刻才有功夫真正地端详她。她确实不负盛名,莹白的肌肤光滑如瓷,身形修长,肌r_ou_流畅有力。可惜,不论多么惊艳的美色,都注定将埋葬在深无边际的险恶宇宙之中。
“救生船已经离开三个蜃西月了,如果那些戴着美丽肩章的长官们平安回到了主星,那么这片星域,或许真的会在将来某天被纳入星图。”舰长淡淡地说,“但不是现在。”
黛弥尔看着他,欲言又止。她对战舰现下所处的境况有着清晰的认知,但灵魂里生而被赋予的韧性让她仍旧怀抱希望。宇宙太大、太深、太过广袤了,在那漆黑的星空深处,不论藏着什么样的光怪陆离,都是不值得惊奇的一件事。太空旅行不论遇到何种困境,都不应该放弃希望,因为她深知一点:这片过于险恶的宇宙,本身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可能性。
“不应该,不管怎样,都不应该……”她讷讷地重复着。
但舰长显然无法认同她的理论,他向来遒劲有力的四肢中已经充满了疲惫,淬火的目光正在逐渐熄灭,“我们是被放弃的人,身陷漩涡多时,无法挣脱。关闭驱动系统吧,士兵们可以准备遗言了。”
黛弥尔沉默片刻,执行了舰长的最后一条军令。
两天后。
黛弥尔坐在船舱中,尽量使自己的脊背保持笔挺。她打开了前方的录像设备。
“这里是帝座号恒星战列舰,我们处在一片未知的星域中,已经被被困三个蜃西月……”
她沉默片刻,鼓起勇气继续说道:“这或许是一份类似于遗言的东西,我想我是这艘船上最后一个记录遗言的人,因为其他的人已经不在了。他们死于宇宙辐s,he和器官衰竭,原因是基因护盾的失效。他们并未战死沙场,但每一位都是足以匹配荣誉的伟大战士。”
“我是黛弥尔上尉,服役于蜃西共和国帝座军三十六支空舰部队。四个月前,我们受命来到图外未知星系旋臂的行星带,对日前失踪的探测船展开搜救行动。在这里的一颗小行星上,我们找到了探测船的残骸,并发现了一座古老庞大的文明遗迹,遗迹的种种痕迹显示,这里很可能与上古传说中的帝星有关。”
她探了探身子,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支小臂长的、银色的金属棍,金属棍两头粗细不一,上面雕刻着j-i,ng美繁复的花纹。
“这是从遗迹中带出的权杖,难以想象,在那种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