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隋祈青眼一闭就睡了,过了大半个小时,自己搭在隋一伟身上的胳膊就被拿开了。隋一伟跟烙葱油饼似的翻来翻去滚了两个多小时,就悄悄地穿了拖鞋走到阳台上去了。尽管怕隋一伟着凉,隋祈青还是躺着没动,他想看看隋一伟一晚上能睡几个小时。隋祈青躺在床上看着手表等啊等,一直等到早上六点隋一伟才悄悄进来,又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身上。六点四十隋祈青起床,看着这个搂着自己睡得一脸安恬的人,隋祈青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冷汗淋漓地想到自己犯了致命的一个错误——他忘了隋一伟的心不比水硬。
隋祈青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要跟张兴一样了。
隋祈青从那天起就跟隋一伟打上了游击战,接连三天都找到了口香糖盒。隋一伟也知道隋祈青知道了,还是没敢说破,也不敢乱藏了,只敢把药随身带着。但一到晚上,隋祈青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就连侧对着他时眼角都要瞅着他,让他没机会下嘴,晚上脱他衣服时又把药顺走了。餐桌上的饭菜也变得奇怪起来,隋一伟知道这些大都有安神的效果,而且俩人本来约好一星期做三次的,现在基本上天天做,做完后隋祈青还会打着调戏他的幌子给他做按摩,让他全身放轻松。隋一伟又不忍心跟他说不管用,咬牙又这样坚持了几天。到后面隋一伟实在是受不了了,头痛欲裂,却又不敢闭眼,一闭眼一会儿是血r_ou_模糊的张兴,一会儿是他饿死在炕上的妹妹,一会儿又是两个连着脐带的小孩,全都来找他算账了,他们都掐着他的脖子,嚷嚷着让他偿命,吓得他接连打激灵。
这天晚上隋一伟也不知道几点了,只知道床头上表的嘀嗒声跟催命符似的,要把他整个撕扯烂了。隋一伟也管不了隋祈青有没有睡着了,拿开他的胳膊朝外侧了身子就开始流泪,只想把恐惧和愧疚都宣泄出来,可是流着流着就开始抽嗒,身子也忍不住地发抖。过了一会儿被从后面抱住了。
隋祈青等他不抽嗒了才出声:“哥,你别怕,有我呢,你安心睡吧,我守着你,没事的,我守着你。”
“祈青,不管用。我的头要炸了,你让我吃片安眠药吧,你就让我睡个觉吧,我撑不住了。”
隋祈青松开他下了床,拿了两片药和一杯温水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