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颢学完了,自己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边笑边道:“就这么着,你的素素妹妹还不为所动,我大哥估计伤心死了。”
叶素薰日常间很注意避讳的,为何会给程琛把手搭上肩头,想必是一时迷情吧。程颢这一解说,虞君睿一颗心纠结得更厉害,卸完箱子,也顾不上回家了,一径往程家而去。
程夫人不喜欢他,虞君睿担心通报了连门都进不了,纵身一跃翻墙而入。
沐雪居中不见人,虞君睿看看天色,膳时已到,许是都去膳厅用膳了。
分别这许多天,虞君睿有些抑制不住,只想早点看到人,纵身几个借势,虞君睿上了屋顶,四处看了看,依着一般人家的布局,虞君睿轻易找到膳厅。
叶素薰等人正好用膳出来,华隐逸和程夫人要给年轻人创造机会,手挽手去了沐雪居,程琛和虞君烨一左一右陪着叶素薰往余香斋而去。
晚风轻轻,如诗般静谧,修长挺拔的两个身影伴着纤细的身影在地上缓缓交迭成一个影子,虞君睿的眼眸变得更加沉黯。
叶素薰走着走着,突然间,一颗心无端的变得雀跃。
难道?
叶素薰捂住肚子,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怎么啦?素薰妹妹。”
“薰儿,不舒服吗?”
程琛和虞君烨同时问道。
“肚子疼……”叶素薰颦眉,状甚痛苦。
“我去请大夫。”虞君烨飞奔而去。
“琛表哥,麻烦你要抬椅抬我,我走不动了。”叶素薰低声道。
“好,你等我啊!”
看着程琛走远,叶素薰缓缓地直起腰转过身子。
唰”地一声,一道身影从屋顶潇洒利落地跳了下来。
桔红色的透明的晚霞从树叶的缝隙中闪闪烁烁照下来,倾洒在那个人的身上,英挺的眉眼,洒脱的丰姿,霞光下的他更增添了耀眼和明亮。
“素素……”灼热的眸光要将她烫焦。叶素薰心头水波荡漾,抿了抿唇,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露面?”
“刚回来。”一双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摩挲,那手里微有硬茧,磨得她的手心痒痒的。那痒很快传到心脏,身体也跟着发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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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褚明容等人到萃锦楼到得极勤,每个人到来都少不得说到她的尚未两清的侍郎夫君。
据说盐税上报时间到了,农赋收缴也在这个月,户部衙门公务繁多,朝中还有其他几件大事,冯丞斐忙得每天天黑才能回府。每晚回府了还带了公文回家处理,看着似乎又消瘦了。
褚明锦听得很想翻白眼,几个妹妹言下之意,竟是不约而同怪她这个侍郎夫人,霸占着位子却尽不到照顾侍郎大人的职责。都心疼冯丞斐比心疼自个大姐多些。
这日早上,褚明锦决定不再留在府里听几个妹妹没营养的谈话,天知道她这些天想从几个妹妹口中了解冯丞斐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冯丞斐是个大众情人,所有燕京城闺秀们眼里最好的夫婿人选这个信息,她从穿越过来清醒后的第二天便已知晓,不需得几个妹妹再三再四的讲解了。
褚明锦打定主意,让翠竹帮她粘上假眉毛假喉结,化妆成男子,扣上变声喉环,又换上一件半新长衫出门了。
翠竹据说是无师自通,褚明锦颇为满意,身边就有一个易容高手在旁,太方便了。
街道上,来来往往儒巾长衫居多,也不乏脂粉娇娥。褚明锦绕过一条小街,来到西大街,转了一圈后,
不觉暗暗称奇——那凤双溪真的把面摊开成面馆了。
约二十平方的店堂,门外四竹竿撑起一个简陋的棚子,棚下搁置炉灶,袅袅上升的轻烟倒将这个违章建筑变成吸引食客的利器了。
凤双溪一手提着锅盖,一手拿着一把大铁勺在锅中搅拌。褚明锦默默看着,心头挥之不去的违和感让她感到嗝应。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因为凤双溪一袭长衫却在腰间系着一条破围裙?褚明锦暗暗否定,在观察了一盎茶工夫后,她恍然顿悟,那违和感从何而来。
格格不入!让她感到很不舒服的,是凤双溪与这个面馆与那个灶台格格不入,明明是灰不溜秋的长衫,明明是消瘦落魄的容颜,明明很熟练的煮面舀面的动作。但是凤双溪愣是如落在**窝里的凤凰,给她一种这人不该做着这种事的感觉,就比如有的人会低头服软,可那脊梁却始终是挺直的。
“来碗丝面。”
“只有素面了。”凤双溪眼皮都不抬一下。
褚明锦眼光往那简易灶台一扫,丝没有,**蛋可不还有一篮子,怎就只有素面了?
“加一枚荷包蛋。”
凤双溪嗯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模样。褚明锦虽是心下奇怪,却也不想多言,越过灶台进了店堂。
店堂里食客颇多,每张桌子都坐了人,奇怪的是每人碗里的面都很满,都拿着筷子在挑面,却不往嘴里送。
没有单独的空桌,褚明锦随意一扫,食客们都是衣裳光鲜,倒不怕肮脏,也便跟一人告了一声兄台可否同坐,得那人点头后在他身边椅子坐下。
灶台那边劈劈叭叭,凤双溪埋头揉面甩面,褚明锦看着看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同座那人看了她一眼,会心地一笑,道:“兄台也觉此人癞蛤蟆想吃天鹅吧?”
非也!褚明锦是想到一个西装革履打着金利来领带的人在土灶前忙碌。
那人巴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