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这半年的相处,他忽然有了勇气,不论怎样,她终究收留过他,照顾过他,目光有一刻是独独为他停留,不是吗?
他慢慢转身,迎着她的目光,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见到梁箫低着头,没有看他。
轮椅转了个弯,又停住,像是在等他跟上去。他衣服也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出来了,像是被叫了家长的小学生,垂头丧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这是什么意思?
每跨出一步,他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就急剧增加。
进了卧室,轮椅走到床边,她这才抬头看着他。他摸不准她的意思,是要抱,还是不要抱?
没被拆穿时,他可以为所欲为地亲她抱她,恨不得每一秒都跟她黏在一起。但刚才她的眼神,她格外平静的语气和动作,都让他愈加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荣幸能留在她身边,更不知道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后,还能不能允许他这样放肆的举动,
他站在原地,手抬了抬,没敢上前。
梁箫见了,也不多说,直接按了轮椅上的按键。轮椅托着她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