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矿长在杨润的房间里坐到快中午,杨润才抬头动了动,见到吴矿长在自己的房间里,懒洋洋地朝他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天了,见你没有醒,没有打扰你,你又喝酒了?”
“你不在,我到街上买了一点东西就回来了,一个人没有意思就想酒喝”
“你这样伤身体的,偶尔喝点是可以的”吴矿长用最亲的语调来告诫杨润
杨润从到矿部开会的时候知道刘玉明的对自己的态度以后,已经万念俱灰了。
一切都随着刘玉明的离开都已经化成肥皂泡,烟飞冥灭了。
一切都随着医院切割种在自己体内的结晶就知道一切都复返了。
在她的心里那天是他在她心里死的日子。也是杨润心死的日子。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棵外表华丽的空心树,不知能撑多少时间,能撑多少日子?
这些事,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懂,其他的人更不懂。
“我们今天回矿吧”吴矿长对杨润说
“我不想回去,你还是把我安排到地区办事处吧”
“嗯,我先送你到地区办事处,你在那里等我”
“那矿里怎么说?”
“我就说已经调到办事处嘛”
“能行吗?”
“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转干的事情,还是要等几天的,这个事情急不得,不是说转就转的,我一个说了不算,要上头点头呀”
“谁点头?”杨润问
“化工局的局长”
“组织部”
“你先到那里报到,和我的关系,你不要向任何人讲。你那个朋友小夕也不能说,那个丫头精精的”
杨润从床上爬起来,吴矿长赶紧拿来她的衣服
“穿新的”杨润指了一下沙发上堆的衣服
吴矿长提起一件“这个?”
“紫色的秋装”
吴矿长见到杨润穿起这紫色衣服,心里感叹:世间万物,唯有杨润最风情了。
现在杨润看起来,已经失去了少女的纯情与天真,展现的是她的成熟和超然脱俗的气质
当吴矿长回到矿里的时候,刘玉明已经到农场三十多天了。
刘玉明望穿秋水般的在等待着雅丽给自己的回信,可那个确像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
自己几次追问采买的人“寄到了没有?是按照上面的地址寄的吗?”
可那个人觉得自己问多了很不耐烦地说:“跟你说就几次了,寄了,寄了,当初你自己为什么不寄去?”
刘玉明现在真的有些绝望了。
秦科长的冷眼冷语,小张的热潮热轰的讥笑“刘主任,你现在这模样看上去和老头子差不多了,胡子八叉的,在你身上再也找不到倜傥的感觉了”
秦科长和小张担任农场厂长,而自己则是生产部的组长,负责开发荒山。
明付其实则是挖山的领头人,而后勤,轻松的事情根本和自己无关。
而一肚子的文采在这里根本就是无用武之地,在这里只看谁的力气大,谁的身体好。
刘玉明几次开口要下山到矿里本部,可每次一开口秦科长就说开了“你是负责的人,你都跑了,谁挖山呀”
其实,心里知道他这是故意整自己。他看到秦科长几次乘送货的车下山到矿里去了。
他想抵秦科长几句,但觉得这样太失去自己的君子作风,所以,不管怎么样,不管内心多么痛苦,在自己的政敌面前是不能低头的。
扳着手指刘玉明算算时间已经来了三十天天了,回信的事情已经成了泡影,自己再也不敢奢望有任何回音了。
看样子必须回到矿里求求吴矿长去了,只有吴矿长还对自己有相知之恩。
第二天到上工的时候,工人们人找秦科长了说:“厂长,我们今天到哪里挖山呀,刘玉明也没有见到影儿,不知道哪里搞堂客去了”
“啊”秦科长吃了一惊,刘玉明胆子也太大了吧,还有胆子私自外出,难道他真不怕开除?记过处分才处理了一次,这次真的又犯了?。
“你到他的屋里找了没有”
“没有,跑那么远”
“那好,你去看看,如果不在你再找我”
当刘玉明听到敲门的声音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床上装病,说自己肚子痛,一个劲儿地喊“哎呀”
刘玉明还真鬼聪明,他在野外扯了把藤黄,这是一门草药,他的父亲经常用藤黄和鸡血藤浸泡药,这种有颜色的东西,泡出来的酒橙黄橙黄的,很好看。
他把藤黄的枝条用手揉了一点,看出了颜色赶紧往脸上抹,本来已经晒黑了又已经脱了皮的脸上,抹上去藤黄颜色,使自己的脸色看上去真的很吓人。
来人使劲地喊“刘主任,刘主任,你怎么了,开门呀”
刘玉明很想爬起来开门,但他却不开,为什么?只有他最懂了。
来人见刘玉明在家大声喊哎呀,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赶紧跑到秦科长面前说:“不好,看样子他得了急症”
秦科长一听也急了,招呼大家去看看。
当秦科长来到刘玉明的住处时,屋里的哼哼声更大了,秦科长急了。对着屋里喊道“刘主任,开开门呀”
喊了半天刘玉明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秦科长指挥人立即把门砸开。
几个人一齐用脚使劲地踹开了。
秦科长焦急地来到刘玉明的床前,问“怎么了,刘主任,得了什么病”
“我,我,我肚子痛”刘玉明趴在床上声音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