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什么?”穆浔疑惑。
“没看到你和老周这么幸福,说实话,我可能没有勇气。”陈疏言笑笑,笑容不再若即若离,似乎终于着了地,温暖沁人。
穆浔笑笑回应,“咱们这样,都挺好的。”
门关上,陈疏言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突然傻笑出声。
给陈简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接,“思思,怎么啦?”
“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陈疏言声音听起来带了分撒娇的意味,“妈,你还在忙啊?”
“嗯,刚在吹头发,没听到铃声。”陈简也听出不大一样,“你有事要跟我说?”
“嗯。”陈疏言不自觉地弯唇,想了想,又改了口,“不,没,就问问你睡没。”
“你再骗我试试?”陈简毫不留情地揭穿,这种话都到了嘴边又噎下去的人,她向来最看不惯。
陈疏言想了想,低声对陈简说,“妈,我……”
陈简打断她,“有男朋友了?”
“妈,你教心理学的啊……”陈疏言无言,刚刚才被穆浔奚落过的话原封不动地送给陈简。
这话算默认了,陈简把吹风放回去,开始敷面膜,说话有点嗡嗡的,“是公司那位?”
陈疏言:“……妈,你真就是教心理学的吧。”
算是承认了。
陈简叹口气,“嗯,我知道你就是跟我说一声,没打算问我意见。不过我还是要说……”
陈简话没说完,陈疏言怕她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慌忙打断了,岔开陈简注意,“妈,你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晚宴那个事,我看了现场流出来的视频啊。”陈简没闲着,边收拾边喋喋,“你是我女儿,我还能不知道你。你看那位的眼神,比当年看喻元洲那小子的眼神都要直勾勾。”
“妈,你说什么呢?说谁直勾勾呢?”陈疏言害臊,还嘴回去。
陈简没管她,自顾自说下去:“我本来绝不会同意的,不过,那晚那位表现还不错,没把你一个人扔下,比隔壁那臭小子强。”
真是什么都要扯去和喻元洲比比,陈疏言良久无语,就听陈简接着问:“不对,人家不是有未婚妻么?你这样算什么,可别做傻事,我绝对不能接受我女儿做这种事。”
陈疏言沉默一秒,尘封多年的记忆扑面而来。
再狗血不过的小三上位戏码,终究还是曾真实地上演过。
陈简多年封闭内心,不再相信任何人,终于活生生地把自己逼成了旁人眼中厉害的女强人,却仍旧避不过旁人私下里的闲言碎语。
她知道陈简心底的痛,压低了声音,“妈,你放心,我这辈子也不会是那种人的。”
“嗯,那就好。”陈简也没再质问陈疏言,转而问道,“那他打算怎么处理?”
陈疏言沉默。
她也不知道闫屿打算怎么处理。闫屿只告诉过她,他和萧曼不会结婚,也不会纠缠。
但他们何时彻底分道扬镳终究是个问题。牵扯到家族利益,她也不能要求闫屿贸然与萧曼切断联系。
虽然明知他俩确实没有那层关系,但心里终究是不舒服。
“怎么了?”陈简在那头问。
怕再不答让陈简怀疑,陈疏言只好硬着头皮瞎编,“妈,他们只是有婚约,闫屿会处理好的,您别担心。”
“我也不想担心。”陈简叹了口气,“只是人家那样的家世,我怕你们终究没有好结果。”
“妈。”陈疏言心底冷却下来,一连两人给她泼冷水,但她却好像没有太难过,“你放心吧,我不会委屈自己。如果,如果哪天闫屿真的变了,我会及时抽身的。”
陈简没再多说,不想把自己的情绪传递给陈疏言。
毕竟,她没有权利,让陈疏言陪着她,一起难过枯守到老。
“嗯。”陈简没再多说什么,“照顾好自己,工作别太辛苦。”
“嗯,我知道。”陈疏言乖巧地应答。
“有空也回来转转。”陈简在那边叮嘱。
“好。”陈疏言挂了电话,躺床上接着发呆。
微信连着好几条微信,点进去,纪含问:疏言姐,晚上吃什么呀?我先订餐。
陈疏言回:老样子吧,不能因为在国外就偷懒啊。
“哦,委屈巴巴。”纪含扁着嘴给她回消息,“跟着疏言姐,我一个月都要瘦五斤,见着肉两眼都要发光。”
陈疏言:“……你以为你狼呢?”
闫屿的头像被顶到前面:记得吃饭,别太苛待自己,别饿着我老婆。
陈疏言笑笑,回了句:好。
随后退出来,给纪含发了消息:今晚加餐。
“哇,遵命,女王万岁。”纪含回得飞速,乐颠颠找酒店订餐。
陈疏言把手机放在胸口,闭目。
脑海里浮现的,是曼城的闫屿。她换完鞋从公寓出来,闫屿站在楼道里等她。
楼道里有余晖自窗户照进来,闫屿衬衫扣到第二颗扣子,嘴唇弯弯。
灰尘伴着阳光,在闫屿长长的睫毛上跳舞。
☆、r31
晚餐直接送到套房,纪含尝了尝鹅肝,吃货表情写满全脸,“疏言姐,鹅肝真不错,口感挺滑润的,真不试试?”
“你吃吧。”陈疏言笑笑,眼神比平时温柔得多,“多吃点。”
“好吧。”纪含摸了摸脑袋,准备开始战斗,被陈疏言突然打断,“等会儿,我拍个照。”
“拍照?”纪含拿手在陈疏言眼前晃了晃,“疏言姐你不是被谁附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