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轩这回是作为媒人来的。当年的一次拜访,一趟旅行,竟然成就了一段姻缘,杜文轩功不可没。当然他也就是这两天才知道两个小孩要订婚的事,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惊异呢?再看司徒良一直闷闷不乐的,杜文轩憋笑憋到内伤。忽略家庭的男人,最后被家庭忽略,多么的顺理成章!
另一边,白家人也实在不是故意要迟到的,完全是司徒千万来的太早了些。约定的七点钟,这还差快一个多小时呢。
将近到六点半的时候,白家也全数到达了包厢。司徒家两父子都不擅长这场面,还是杜文轩说了几句趣话,热情地活络着气氛。
司徒良见白家简直是全家出动,长辈都来了,不好和老一辈人自矜身份,也站起身,微微颔首。一阵子客套招呼过后,杜文轩殷勤地请白爷爷白n_ain_ai坐到上座,司徒良就挨着白爷爷坐下。
闲聊了会儿家常,杜文轩笑呵呵地提起了正事:“今天我们两家聚到一起,就是为了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千万是我外甥,是个老实孩子,对贝贝也绝对是真心实意的。明涛和我是老同学了,贝贝我从小看到大,品行更是没话说。两个小孩互相喜欢,想定下来,也是件好事。伯父,你们家是怎么看的?有什么意见也尽管说。”
白爷爷在重大发言之前照例要咳嗽一声,这才一字一顿地慢吞吞说道:“这件事啊,还是再商量一下的好。孩子这才多大,十几岁就非要订婚,做什么也不用这么急的。我觉得还是再等几年的好。”
“爷爷,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又变卦啦?”白行川垮了脸,扁着嘴表达自己的不满。
白爷爷见孙子不高兴了,心虚地咳嗽一声:“当然,文轩跟明涛是十几年的朋友,跟我们也熟悉,你的外甥我们还是信得过的。”
被完全无视的司徒良憋了一肚子气,看儿子一个劲地拿眼瞅自己,只好把那些不情愿的话都吞了下去:“白老伯,我倒觉得,既然他们互相喜欢,就随他们吧。有了婚约就背负了责任,往后也不会出去瞎混。当然,我家千万是从来洁身自好的。”司徒老爹说句话还不忘夸一下自己儿子。
可他这话惹恼了白n_ain_ai:你家孩子洁身自好,难道咱家宝贝会搞七捻三?白n_ain_ai斜了司徒良一眼,不慌不忙地说:“我家贝贝也是品性纯良,最最听话不过了。对长辈又孝顺,谁见了不夸他俊俏乖巧?十六岁就被大学录取了,又进了研究所当研究员,这么聪明的孩子你见过几个?”白n_ain_ai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是怎么反对白行川去研究所工作的,一心要把对方儿子比下去。
司徒良抽了抽眼角,决定不跟这老妇人一般见识,可不是因为他完全想不起自己儿子有什么特别的成就。
看司徒良脸色越来越差,白行川实在感到有点不好意思:“n_ain_ai,说正事啦,你都答应过我的,可别像爷爷一样说话不算数!”
“急什么,没说不同意!”白n_ain_ai佯怒,对于孙子这样迫不及待地向着小情人而感到万分痛心,“既然你们家也没反对的,那就顺了孩子的意吧。我们家也没什么要求,反正最重要是孩子喜欢就好。”
“n_ain_ai最好了!”白行川笑得灿烂,忍不住开心地看向司徒千万。当着这么多人,又隔着桌子,实在不好说悄悄话,司徒千万也用充满喜悦的眼神回望过去。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家长们都投了赞成票,订婚的事就这么成了,包厢里的气氛猛一下和乐起来。杜文轩趁热打铁,笑呵呵地建议:“那咱们接着商量一下这订婚该怎么办吧。要不要大办一下?”
订婚不是结婚,一般人家就是选个好日子,双方家人坐一块儿吃顿饭也就是了。司徒家和白家不缺这钱,勉强也算个名门,少不得要举行个宴会正式宣告众人。
白行川两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事,看n_ain_ai和妈妈突然迸发出了热情,兴致勃勃的讨论着酒席该如何办、去哪儿买定亲戒指,忍不住感到有些诧异:这也太善变了,刚才还在反对着,一转眼就积极参与了?
还好彩礼这方面她们自动忽略了过去,两家的孩子都是男孩子,谁都不想承认自家的是弱势那方。另一方面白家还是很想给白行川重新买套房的,不然总感觉在未来亲家那儿挺不起腰杆,更怕贝贝住在人家家里会受气。
司徒千万原本一直端坐着,这时忽然说话了:“你们请放心,无论何时,我绝不会让贝贝受一点委屈……我还有买了一对订婚戒指,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温柔地望了白行川一眼,当然最希望的是贝贝会喜欢。
“千万哥都准备好了呀。”白行川笑弯了眉眼,“戒指给我看看吧。”
“嗯。”司徒千万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戒指盒,站起来递给了白行川。白行川打开来,见是一对款式相当简单大方的男式对戒,稍大些的戒指面上镶嵌了几粒蓝色的宝石碎片,小些的则是黑色的宝石碎片。司徒千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