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产,有鱼有虾有蔬果,新鲜美味在别的地方绝对吃不到。
这诱惑可大了,傅怀臻咳得晕着水色的眼睛这时倏然放光,倒像是破开雨云的阳光:“那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人家是真咳嗽,不让你担心而已~~~
☆、第14章
味道最好的那一家画舫生意火爆,很多市区的人都驱车赶来吃,莫凝忘了今天是周末,虽然旅游是淡季,但是吃货的日历上是永远没有淡季的。
“人太多,换一家?”莫凝征询傅怀臻的意见。
傅怀臻一点儿也不嫌吵:“不是说这家最好吗?就这家。”
人品不错,正好有个小包厢空出来,店主忙,指指让他们自己过去。
刚走到,边上包厢探出个头:“老板,再拿一瓶酒!”
油亮发红的脸一眼瞥到莫凝,忽然咧嘴,又像笑又像冷哼:“哟嚯,莫大小姐。”
是个三十多岁轻微发福的男人,穿得倒是时尚讲究,眼下有一圈纵欲过度的虚肿,两边的头皮推得像个莫西干头。
傅怀臻似曾相识,仔细想想,可不正是第一次在湖边碰到时,莫凝使出浑身解数偷拍的那个男人?
来者不善,倒是莫凝神情自若,只当没听见地往旁边小包厢走。
“嗨,莫大小姐,摆个臭脸给谁看啊,谁也没有欠着你啊。”
莫凝嘴角冷冷抽了一下,眼睛径直看着前面。
“切——”男人仗着酒意抬高了声音,“告诉你小娘们儿,你别他妈想再整什么事儿,晓光现在吃我的喝我的对我服服帖帖,他那张嘴啊,我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他妈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莫凝完全无视把他当空气,恭敬地退到门边说了声:“傅先生,请进。”
等傅怀臻进门,她又若无其事地把门掩上。
菜单桌子上就有,莫凝翻开递到傅怀臻手里:“傅先生,您看吃点儿什么?”
傅怀臻这次看菜单没有像复习迎考似的那么认真,反而有点心不在焉,几页翻过去都没看中一个菜,莫凝索性说:“我给您推荐吧?”
“也好。”傅怀臻又把菜单递了回去,趁这功夫看看莫凝的脸色——她低垂着眉眼,嘴角微微向上,殷勤地向他展示着菜单,显示出一种非常到位的职业素养。
如果不是第一次碰上就领教了她偷拍时的自作聪明和气急败坏,昨天又遭遇她喝醉时的胡搅蛮缠,他几乎会误认为,她这种超越年龄的沉稳是与生俱来。
莫凝跟他推荐了几个菜,打开门刚想叫服务员,隔壁包厢的声音和烟酒气一起飘了过来,木质的船,隔音实在太差:“刚才那个小娘们谁啊?敢对我们孙总这个态度?”
“莫砖头的女儿。”
“哦——”
“他爹出了车祸伤了脑子,她脑子也出问题了,成天的说我欠他们家砖款!明明早就付给他爹了,他莫砖头自己把单据给丢了!她倒赖上我了!她爹住院时枉我还特地带了东西去看他呢!”
“哎哟孙总,你这一表人才的,人女孩子家是委婉地表示想跟你呢,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解风情呢?”
“我差她一个?那就是块砖头啊!妈的比粪坑的砖头还臭还硬……”
“哎哟孙总这话看样子是掉过粪坑尝过味道了……”
“你小子他妈的这话可不能让孙嫂听到啊……”
莫凝血管像要逆流,指骨在不由自主地蜷曲。
傅怀臻突然“啪”地一声把菜单合上:“走吧,换个地方。”
“不用了,好不容易才有个包厢。”莫凝又坐了下来,面色平静:“外面风大。”
傅怀臻突然咳了几声:“烟味太大,不舒服,外头空气新鲜。”
莫凝这下马上同意。
外面只剩了船舱后甲板上的一个座位,风大,还卷着飘忽不定的雨丝,落在人身上凉凉的,船篷也不能完全遮住。
莫凝不满意,傅怀臻倒很爽快地坐下来:“吹吹风,不错。”
点完菜莫凝把头转向船尾,任凉风卷着雨丝在脸上刷过,嘴里还像埋在井水里似的吁气——脸上又生火似的热。
“怎么样?”傅怀臻问她。
“我没事!”莫凝想都没想就说。
“我是问……就点刚刚你说的那些菜,涟湖杂鱼、荷塘小炒、莼菜银鱼羹……怎么样?”
“哦……行……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本来以为他在关心自己,原来误会了,脸上更热,莫凝问服务员要了杯冰水直接贴到面颊上。
“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老想往井里钻了。”傅怀臻忽然悠悠的一句。
他不会是联系刚才的场面展开了丰富的联想,认为找到了她生无可恋的根源吧!
莫凝没力气解释,又要掩饰难堪,索性打哈哈:“是啊,我严重抑郁,属于自杀高危人群,要尽量避免各种压力和刺激,所以麻烦你一定要善待我。”
傅怀臻没笑,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倏忽微量的一抹温度,居然在腕间漫开一股麻麻的感觉。
“不是,你是阴虚内热,又加上怒火攻心,所以脸上才会发热。”
他还懂中医?真的假的?
莫凝摸摸脸,那里一发烫就有两团可笑的潮红,谁都看得出来。
“那应该怎么办?您给开个方子?”她也半真半假的。
傅怀臻作势想了想:“方子很简单,借个人给你消火解毒吧。”
“谁?”莫凝往四周看看。
“我。”傅怀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