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珠姐姐后头,就像她出生的日子是二月二一样,永远和“二”脱不了关系。她有一次气不过,质问他,“我是你妹妹吗?”
“不是。”他很干脆地告诉她,“你是我从村口捡来的。”
她当时就哭了,抹着眼泪冲出去,一天一夜没有回家。
后来青带着村里的几个壮小伙子找她,在这小山坡找到了她,那会儿她正饿得盯着河里的鱼流口水,若再晚个一时半刻,估计已经跳到水里喂鱼去了。
他很生气,吼她,“有本事就跑远点。”
她从未见过他这么凶过,顿时哭得更厉害了。她以为他嫌弃她,因为她是捡来的,就好像他收养的母鸡小花,大狗阿黄一样。或者阿黄都比她的地位高,至少人家会看家。
其实青外表严肃,心地却是最善的。每回气过之后,很快气就散了,回到草屋还给她端来的一碗豆汤。说要“犒劳”一下,她哭得太狠的嗓子。
她立刻破涕为笑,那小脸变得比三月里的天还快。青心里还是记挂她的……
她喜欢青,就像所有的少女到了年龄就会思春一样,她也恋上了每天与她一起的青。因为他长得很好,是村子里最好看的小伙子,武功也是最强的。
连年打仗,村里的壮年男子本来就少,难得有几个年轻人,要么已经娶妻,要么就是歪瓜裂枣,缺胳膊少腿的。所以说,人都是要比较的,在这样资源匮乏的地方,青这样的已经算是绝品了,也难怪村子里有许多少女都暗恋他。而每当有人对他暗送秋波的时候,她总是感叹,为什么要打仗,或者不打仗就不会死那么多男人,也就不会显得他太珍贵了。
青长得剑眉虎目的,怎么瞧都不像个山野之人,珠姐姐也不像,他们说是兄妹,但是依她看倒像是他暗恋人家。或者也有可能是珠暗恋他,反正两人在一起总会让人想到两个字:暧昧。
对于此处,她很不服气,明明她比珠姐姐漂亮的多,可以说是村子最美的女人,但为什么他的眼中总没有她?
关于这个问题,她问过青,他的回答是,“若哪日小花能下蛋了,或许就可以。”
小花不是一只公鸡,而是一只母鸡,可是它不会下蛋。据说刚从壳里钻出来时,被什么古怪东西吓到了,从此以后就患了不孕不育症。而据青所说,那个古怪东西似乎是她。某一日她半夜饿极了,抓起刚出生没几天的小花就往嘴里放,也因为此而把它吓成不育症了。
为了赎罪,也为了能让青的许诺成真,她很认真的拿着医书钻研起了针灸。可惜两年下来都没把小花的不孕不育症治好,倒把阿黄的一只脚给医瘸了。这让她的心情极为沮丧,一度以为天下的母鸡都不会下蛋的。
青说她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除了会惹祸,什么都不会。还说她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人的,他一定是上辈子作孽太多才会捡到她。
对此她深以为然,她觉得她这辈子肯定是好事做的太多了,才会遇上青。
其实青叫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看他每天都穿着同一件青色衣服,就给他安了这个名字。本来想叫他青儿的,被他横着药锄以死相胁,才勉强改成“青”了。
至于她的名字,她叫三春,一二三的“三”,春天的“春”。
她不记得自己以前叫什么,也不记得以前是做什么的,之所以起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村口的三棵老槐树。那树上每到春天就结满槐花,高高低低的槐树枝叶间,花絮成串,一嘟噜一嘟噜点缀在茂盛的绿叶间,白得耀眼,繁得热闹。
逆风呼吸,花香氤氲缭绕,远远袭来,香闻百里。人浮在香气里,香气缕缕浸入到心里,香满了白天,也甜透了夜晚。而每到这个时候,她的睡梦中总是能出现槐花的影子,尤其是把它蒸熟了,拌些盐巴,好吃的让人恨不能吞掉舌头。
因为槐树她叫了三春,至于为什么不叫三槐,三花,多半是觉得这样能有些品位吧。
当然,这些也不是全部的原因,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她醒来就挂着的一个身份牌,上面刻着一个“春”字,另有一个虎头的刻纹,也不知指的是嘛狗屁意思。虽然虎头刻的很像阿黄的脸,“春”也歪歪扭扭的很难看,但也因为此,害得她不叫三春都不行了。
青说她是从村口捡来的,这一点都不假。那一天正是二月初二,后来这个日子当成了她的生日。青总是后悔捡她的日子不对,那一天阿黄刚生了两个小崽,村口的大柱子家正娶二媳妇,他早上起床喝了两碗粥,再加上又是二月初二,这么多“二”加起来,也难怪她偶尔会脑筋秀逗,犯个“二”了。
她觉得脑子秀逗绝不是她的错,想当初她应该是很聪明的,后来受伤伤到了脑袋,才变成这样的。而且若把捡她的日子换成三月初三,就能保证她脑袋好用了吗?
她经常这样与他顶嘴,而每回一这样狡辩,青就会扛着药锄出门,并且一去一整天都不回来。让她的心痛了又痛。要不是为了给珠熬药做饭,想必他都不想回来了吧?
她真的喜欢青,不希望他离开,甚至不喜欢看他的背影。
犹记得自己刚醒来的时候浑身是伤,醒来后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一见青就抱住人家说很喜欢,吓得青抱头就跑,跑出门时还摔了个大马趴。
不知道为什么为对他有特殊的感觉,或者从心里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但见鬼的,那个人是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