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坐在林圣轩刚刚做过的椅子上,缓缓闭上眼睛。
屋子里面……还留有他的气味……
她贪婪的呼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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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圣轩本想直接去黎家别墅,可是在半路又让司机调了头。
既然唐茵回国了也没通知他,她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她不想见他。
“最近几天多派点人盯著黎家别墅,有什麽动静马上通知我,”林圣轩下著命令,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再派些人注意一下上官江海和肖念。”
挂下电话,林圣轩有些惬意的闭上眼睛。
既然她回来了,他们早晚会相遇的,对於这点他深信不疑。
……
“雪狼帮的几个小股东已经答应把手上的股份转让给我们,”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人低著头汇报,见沙发上的人没有任何指示,抬抬眼又垂下来,接著问:“我们是以紫夜的名义……还是以董事长个人的名义?”
“都不用,”唐茵缓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
男人了然的点头:“知道了。”
“至诚,”唐茵突然叫住了刚想转身离开的男人。
男人立刻走了回来。
“董事长。”
“安排一下,我想与肖念见个面,”唐茵将双臂环抱胸前,眼中是一片波澜不惊。
“好的。”
“叫至信进来,”唐茵踱到办公桌前的宽大转椅上坐下。
男人略一点头,退出去,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至诚至信,这对双胞胎兄弟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五年来一直作为自己的左右手来培养。这些年,她虽然身在国外,可通过他们的汇报,紫夜的情况她可以说全都了如指掌。
接手紫夜後,黎子泽曾提醒过她要扩大自己的势力,哪怕是王彪也不可以完全相信。当时的她只是抱著一种无所谓的心态选了他们,她没想到今天他们真的派上了用场。
她有时候会问自己当时怎麽就选中他们,也许……是因为他们和她一样都是孤儿,也许是他们的眼神很有野心,她正需要这样的人……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进来,”唐茵轻声说。
一个与至诚长相极为相似的男人走进来:“唐姐,找我?”
唐茵淡淡一笑,比起至诚的拘谨,她更喜欢至信的不拘小节,尽管至信有时显得有些散漫。
“陈雪峰那边谈得怎麽样?”这些日子她已经渐渐架空陈雪峰的权利,不过想要让他完全放手,强迫还是不够的,所以她才开出优厚的条件让至信与他谈。
至信微微正色:“他说需要时间考虑,但是依我看,他不过是想拖延时间。”
“陈雪峰已是强弩之末,我顾及他是紫夜的元老了,所以才不想与他撕破脸皮,但如果他继续执迷不悟……”
“我知道该怎麽做,”至信没等唐茵说完,就接过了话。
唐茵会心一笑,他们和她的默契越来越好了,人与人直接总会有磨合期,这几年的联系虽不间断,但是每次都是他们向她公式化的汇报,却始终没有和她真正的相处。
但是这几天下来,她竟发现和他们相处得很好,通常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已经能理解她的意思了,这总能让唐茵感到很愉快。
“那件事查好了,”至信冷不丁冒出一句,打断了唐茵的思路。
唐茵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这麽快。
“说吧,”虽然唐茵语气是平静的,但是办公室的气氛却立刻变得有些严肃。
只见至信眼睛盯著唐茵,微微点了下头。
唐茵表情有些失望,扶住额头,冲至信摆了摆手。
至信动了动唇,想说些安慰的话,最後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出去,透过门缝儿却看到唐茵始终没有抬起头。
门再一次合上,办公室恢复了安静。
唐茵深深吸气,仰面靠在椅背上,从表情看不出她的情绪。
但事实上,她只是有些难过。
从几时起,她的情绪就不曾大起大落过了?
终於证实了,那个与她有著血缘关系,却将她抛弃在孤儿院的母亲,在八年前死於癌症。
她感觉胸口有些闷闷的,突然为自己的亲生母亲感到可悲。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她只是他的生子工具,在生下孩子的第二天就被赶出紫夜。不甘心就这样与女儿分离的女人拖著虚弱的身体,半夜潜入了黎家,将孩子抱走。可是连三餐都无法温饱的女人又怎麽养得起一个孩子?最後还是摆脱不了将孩子送到孤儿院的命运……
只是她始终不知道,这一切都在黎子泽的掌控之中,如果不是黎子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凭她一个女人恐怕连黎家大门都靠近不了,更何况是还要带走一个孩子?
抛弃了孩子的她,生活却更加窘迫,最後不得不嫁给一个老男人。老男人是个虐待狂,对她经常又打又骂,她受尽折磨的同时身体也落下了病根。後来老男人病死了,给她留了一大笔遗产,可那时她的身体已经几乎被熬空,不多久就患上了癌症。
唐茵在国外时曾拍私家侦探去查,可她却不相信,或者是说不愿相信,可现在从至信那里再一次得到肯定,已经不由得她不信了。
她只能从一张泛黄的照片中看到母亲的样子,母亲很美,她外的像,她的美貌也正是遗传了她。也许,当从私家侦探哪里得知一切时,她是恨黎子泽的,可是,她有什麽资格去恨?
父亲,母亲,这两个本是所有孩子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