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此刻他触摸到的温暖肌肤、他所注视的这张面孔,昨晚交缠时渴望着他的眼神、害羞却又坦诚的态度……将他的眼底心中,完全充满。仿佛在某个时刻,有一个更加鲜明的形象降临下来,将旧日的一切都覆盖了。
不知为何,段晟觉得,尽管此前他并无自觉,但他其实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
段晟想了一会,本来挺严肃的思考不小心溜到了别的地方,搂着怀中安睡的青年,手掌开始不自觉地在那圆润的肩头、后背和细腰上来回抚摸,又顾忌着不想将人弄醒而不敢用力。
他忍了又忍,把脑海中不断叫着要求下线的自制力强行拖回原位,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给看样子准备一口气睡到下午的陆攸掖好被子,自己从床上起来了。
男人身上各处覆着j-i,ng炼结实的肌r_ou_,随着身体的活动舒展开来,充满了爆发力。深深浅浅的伤痕遍布在他身上,大多数已经很淡了,却仿佛还能嗅到残酷的血腥气。段晟套上一件宽松的黑t恤,穿好裤子,伤痕和肌r_ou_轮廓都被遮住,刚才有些许流露的冷峻气息便消泯于无形了。
他转过身,看到的就是凌乱丢在房间地上、昨天没来得及收拾的衣服。段晟从床脚边捡起那条属于青年的白色棉质内裤,上面沾着一点已经干涸的□□痕迹,让他自然而言地想起了昨天进门时见到的……打住!
段晟使劲晃了晃脑袋,感觉自从昨晚借着楼梯里的灯光、看清了那个人染上情慾的面孔,他就像是受到感染、或是打开了开关一样,无论想什么最后都会归结于:想做。房间的空气里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 y- in 靡气息,让他觉得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邪恶的事情,匆匆忙忙地去将窗户开了道缝隙通风,然后迅速退出了房间。
等他冷静下来,转到餐厅里,看到被忘在桌子上的购物袋,把袋子里的罐装啤酒拿出来晃了晃,走进厨房,准备去放进冰箱里。手机在这时候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拳馆打来的。
接通后,听筒里传来一声悠长的惨叫:“晟哥——”
段晟直接出声打断了他:“我没空。”
电话那边“嘎”地没声了,只有那声惨叫的余音还在袅袅回荡。段晟等了两秒钟,很没耐心地准备挂电话,那边及时地反应过来,赶紧再度出声,“但但但是,”年轻人急得都结巴了,“但是今天有——”
“我没空。”
“晟哥,我求您!您都好几个月没上场——”
“我是老板。要你们做什么的?”
“可可可是今天来了个很难搞的——”
“自己解决。”
段晟无视电话那头的绝望呼喊,把通话挂了,耳边顿时清静下来。他站在照进了早晨光线的厨房窗口,开始思考要买什么早餐。片刻后,他又想起了那罐昨天从袋子里滚出来、掉下楼梯的啤酒,便向门口走去,准备先去看看楼梯上有没有弄脏。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敲门声——敲的是隔壁的门。段晟开门出去,看见隔壁门口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那里,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听到这边的声音后,那人停住手上敲击的动作,转过了头。
……这个人……
段晟眯起眼睛,没几秒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他往地下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跨出一步,同时反手将门在背后关好了。“你敲什么?”他问。
周泽尧第一眼看过来时,被男人冷厉的神色吓了一跳,等回过神,又觉得刚才应该只是看错了。他听出了段晟话音里的些微不耐烦,还以为是邻居被敲门声吵到,赶紧先说了声“抱歉”。
“我朋友住在这里……我从昨天晚上就联系不到他了,怕他出事,所以过来看看。”他解释了几句,见段衡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莫名有些紧张起来,顿了顿,又问:“你住在他隔壁,知道他昨天有没有回来过吗?”
“昨天?没注意。”段晟面不改色地说,“我只知道他今天很早的时候出门了。”
“出门……”周泽尧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似乎某些事情的进展脱离了控制。不过,随即他就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他笑着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是我多想了。”
“确实。”段晟抱起双臂,“一个晚上没联系就找上门……”他原本想问“你是他谁”,话出口前临时改成了另一句,“你担心他会出事?”
周泽尧有点迟疑地看着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从其中听出了一点不太友善的挑衅意味。“其实也没什么……”他斟酌着说,“小念他本来和我约好,昨天……”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和这个毫无关系的邻居说这么多?
某种像被野兽盯住的危险感,让他不自觉地做出了回答,仿佛违抗对方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似的。此刻回过神,他就觉得有点不对了——这个人和小念的关系……好像不是他以为的那样陌生?
周泽尧这么想着,忽然浑身激灵了一下,像有股冷空气经过。“你叫他什么?”与他只有几步距离的人缓缓问道。男人站在那里的姿势没变,气场却在无形中展开了,如利刃般直直逼迫到他近前。
周泽尧忍不住退了一步。他在惊吓的同时,又因为毫无道理地受到针对而恼火起来。“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