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坐过你的车吗?”
“……没有。”
楚行云扯开唇角,笑了:“讲不通啊,吴医生,石海诚连接近你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有机会把苏延的领带放进你的车里?”
吴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如果他拿不出领带是被第二个人放入自己车里的证据,就无法把嫌疑从自己身上引开。那么具有最大嫌疑的人不是石海诚,而是他。
吴涯急道:“我没有杀苏延,我根本不知道那条领带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车里!”说着,他回头看向傅亦,恳求道:“傅亦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苏延!石海诚在说谎,绝对是他杀了苏延!”
傅亦皱着眉,平稳又复杂的目光落在他慌张失措的脸上,语气沉重道:“我们需要证据。”
没有证据,他的任何说辞都是狡辩。
吴涯再次无力的跌回椅子上,有那么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是绝望,且无助的。
楚行云在等他新一轮的发言,但是吴涯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久到他几乎以为吴涯已经默认了罪行。
手表上的指针不知不觉的走了一个刻度,楚行云第三次看了看手表,耐心已经被沉默中的吴涯磨耗了大半,身上潮s-hi的外套也被他自己的体温烘干。他站起身,沉甸甸的目光从吴涯身上收回,对傅亦说:“先把他拘留起来。”
说着,他转身走向门口。
“等一下,楚警官。”
吴涯忽然出声叫他。
楚行云停下步子,回头看他:“怎么?”
吴涯j-i,ng疲力竭似的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看着他,还没说话,先歇了一口气,轻声道:“我想起一个细节。”
楚行云又朝他走回去,停在他面前:“什么细节?”
“那天晚上我开车返回的时候,走的是103号公路,103号山路半山腰有一座温泉会所,你知道吗?”
那座温泉会所很有名,银江市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楚行云没说话,用眼神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吴涯便道: “我下山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个女人,当时天色已经晚了,我见她自己一个人走在山路上很不安全,就问她去哪里,她说去温泉会所。那条公路上除了我,没有其他车辆,所以我就载了她一程,把她送到温泉会所前的大路口。”
说着,吴涯停了停,像是在极力回想般紧紧拧着眉头,又道:“她坐在后座,我跟她聊了几句,她说她姓刘,周末来散心。但是我没见过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把领带放在我车里。”
楚行云觉得他这番话漏洞百出,甚至有些异想天开,既然他不认识那个女人,同理,那个女人也不会认得他,她又怎么把栽赃他?退一万步讲,就算女人是凶手,把凶器放在一个陌生人的车上,栽赃一个陌生人的做法太蠢了,除了会暴露自己以外,什么用处都没有。
“你确定你没见过她?”
楚行云拧着眉问,
吴涯自己都觉得荒唐,自嘲般笑了笑:“我不能说谎,我的确不认识她,但是从苏延出事后,只有她坐过我的车……”
说着,他忽然停住,猛然抬起头看着楚行云,眼神波光涌动:“我想起来了,她接了一通电话!”
“说清楚。”
吴涯活过来般,激动道:“送她回酒店的路上,我给苏延打了一通电话,但是她的手机却响了,和苏延的铃声一模一样!当时我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多想,以为是巧合。后来苏延的手机就打不通了,我怀疑苏延的手机就在她身上,我给苏延打的那通电话被她挂断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知道我是谁,所以她才会把领带藏在我的车上!”
虽然他的故事很j-i,ng彩,但是楚行云依旧不为所动的看着他,说:“理由。”
“苏延的手机屏保是我们的合照,只要她看到那张照片,就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吴涯猛地冲过去握住楚行云的肩膀:“她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和苏延的关系,一定是她把领带放在我的车上!”
眼前的男人激动的脸上涨红,眼睛里漫出一层附着水雾的光。楚行云却拧着眉,满是怀疑的看着他。
吴涯这番话虽然听来有理有据,甚至很有信服力,实则全是逻辑漏洞。
“……把你的手机给我。”
他说。
吴涯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依言把手机交给他,看着他翻出拨给苏延的通话记录,才明白他在找自己说的那通打给苏延,却被女人挂断的电话。
楚行云在他手机里果然找到了一通苏延失踪当天,晚上九点四十二分从他手机里拨出去的记录,上面显示振铃三秒钟,并没接通。
直到看到这通记录,他才对吴涯的升起一丝信任,把手机还给吴涯,道:“跟我过来。”
楚行云把他带进技术队办公室,让一名警员找出十月二十一号,也就是吴涯失踪当天,温泉会所所有的入住名单。吴涯站在他身旁,一张张的辨认技术员找出的名单中所有的女性照片,他说记得那个女人说自己姓刘,但是姓刘的女人全部看了一遍,没有他记忆中的那张脸。
吴涯找不到那个女人,略有些慌神,好像把证明自己清白的赌注全压在了这名刘姓女子身上。
楚行云看出他的紧张,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别着急,慢慢看。”
说着又对警员道:“重新再来一遍。”
警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