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姐姐,心里更是犯疑。
她们姐妹俩自幼感情好,平时做客对方府上哪一次不是亲自出门相迎,今日却......
这时其中的一位仆妇利落的上前道:“二小姐。”
这人不是别人,却是自幼伺候在她姐姐身边的大丫鬟,如今大理寺少卿范府的管事娘子,卢氏。
“春葵,我姐姐呢?”
“二小姐,可把你盼来了!您快去看看大小姐吧,大小姐病了!这几日都下不得床!”
俞氏心里吃惊,却还是道:“先进门再说。”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范府,俞氏放低声音问道:“我姐姐现在在哪?”
卢氏眉头紧蹙,低声道:“二小姐稍等。”
只见她朗声交代了几声,后面的仆从便各归各处,忙活去了。待人走的差不多了,卢氏才引着俞氏和她的大丫鬟听兰往内院而去。
俞氏素日里只见过姐姐明朗爱笑的样子,却没想进屋之后会看到如此憔悴不堪的姐姐,顿时眼眶一红,急步上前便握住了她的手:“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姐!”
大俞氏有些吃力的撑开眼皮,当看到俞氏时,不禁落下泪来:“妹妹!”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才多久不见,竟病成这样了?姐夫呢?舒敏呢?”
“你姐夫他本想留下来的,但最近忙着一个案子,实在抽不出空,我便让他去了,至于舒敏......”说到这里大俞氏的眼眶便红了起来。
俞氏追问道:“舒敏怎么了?对了,我听少恒说舒敏要成亲了?可是我都未曾听说她定下来了啊?”
俞氏的话语刚落,大俞氏的眼泪便突然像断了线一样,啪啪的落了下来,滴在了俞氏的袖口和手间。
卢氏见大俞氏伤心,忙拉着听兰出了门,反手将门掩了起来,把屋子留给了这对姐妹。
大俞氏哭了半响,断断续续的道:“那个孽障!再别提她了......”
“姐姐?舒敏她究竟?”
大俞氏像是没听到俞氏的询问,只是嘴里无意识的道:“自从有了舒敏后,肚子就没了动静,但明哥不能没有儿子继承香火啊,我便做主给他纳了妾,可是妾的肚子也没动静,我心里真的苦。既觉得对不起婆婆和夫君,也寻医问药的想怀个孩子,但这么些年了......后来我把所有的心力都花在了舒敏身上,说句不害臊的,她的才艺礼仪在这京都,跟那些侯门贵女也是有的一比的。可......”
俞氏皱起了眉头,并没有打断姐姐的絮叨,直到......
“舒敏...她......她有喜了......”说到这,大俞氏真的崩溃了,没有形象的大哭了起来。
俞氏也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想过很多原因,也许是舒敏年纪大了,有了心仪的对象,也许是不懂事跟姐姐顶了嘴,但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还未成亲的少女怀了身孕,别说是在这注重礼仪修养的京都,就算在偏远的农家,也是要浸猪笼的啊!
俞氏一下子拽紧了大俞氏的双手,肃声道:“姐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那个孩子......可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是这次要成亲的那个男子吗?”
大俞氏的双手被拽的有些疼,倒是清醒了一点,忙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沉声道:“是左都御史崔大人的公子......”
“怎么会是他们府上?我听闻左都御史崔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忠言直谏,他家门风更是清廉,这......”
“知人知面不知心!妹妹,说了我也不怕你笑话,那还是两个多月之前的事了......那次正赶上崔府设宴,我便带着舒敏前去赴宴,你也知道舒敏已经17了,还未定下来,我也是心急......当时我看着那崔家的大郎相貌才学都很不错,心里有些中意,但那崔家大郎似乎对我们舒敏无意,后来我便没怎么多想;结果上菜的时候,有个丫鬟不小心将汤水洒在了舒敏和邻座的一个小姐身上,崔家主母李氏便让她的大丫鬟带着她们去换衣服,我是真的没想到啊!我以为只是什么事耽搁了!我以为舒敏只是心情不好,却没想到她被人占了身子!我是真的没想到啊!这天杀的崔家大郎!人面兽心的畜生啊!!”
俞氏听完了大俞氏的话,气愤的连身子都抖了起来,“他竟敢这么欺负舒敏!他左都御史府就了不起了吗?!天天谏言说别人家男盗女娼,不配为官,我看他们自己才是真的龌龊?看上了姑娘,不自己上门提亲?却做出这种事?!无耻之极!不行!我们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了?”
大俞氏惨然道:“我和明哥也是恨不得砸上他们家,这几天我倒罢了,明哥他是心里又气,但又公务缠身,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我们能怎么办?只怪我们舒敏是个女孩儿,这种事一旦闹开,她还......怎...么...活......”
她还怎么活?
这五个字让俞氏一下子泄了气:“这世道......对女子太不公了......”
室内一下子仿佛被抽走了空气,让人觉得沉闷非常。
最后还是俞氏忍不住打破了这种沉默。
“那只能尽快成亲了吧......”
大俞氏淡淡的点了点头,“舒敏等不得了,已经显怀了......”
“畜生!”
“我其实不想让你和妹夫知道,这实在不光彩,这几天京中已经有了些传言,我们家和崔府并未有什么深交,却突然要结儿女亲家,难保不会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但没被戳破的真相终究会被时间冲淡的......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