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坏,即便两人至今没有圆房,他也从来不强逼她,甚至于在陈夫人有意针对的时候,还会为她解围。
愈发觉得心中难安的唐翊君哭得很厉害,但清河县君现下也是被宫里厌弃的人了,并不能帮到女儿一点点。思来想去,唐翊君便想到了沈善瑜。作为皇帝最小的女儿,沈善瑜若是肯相助,皇帝陛下到底是要给几分脸面的,更不说此次受害的是萧家军,若是萧禹能够出面为陈轶求情,兴许还能够救下陈轶。
因此,唐翊君咬牙舍下了自己的脸面,前来求沈善瑜了。
将怀中的孩子交给明月抱去,沈善瑜细细端详跪在地上的唐翊君。她这些日子消瘦了很多,看不出来半点活力,一双眼睛似乎也哭过很久了,现在都有些红肿。沈善瑜沉吟片刻,旋即问道:“我记得,你是被陈轶休弃了,现在竟然肯以德报怨?”
唐翊君的性子刚强不肯服输,自然也不会容忍别人这样下她的脸面,女子被休弃回家,何等的难看,她竟然会愿意不与陈轶计较,甚至现在来公主府求沈善瑜出手相助。沈善瑜觉得,自己是愈发的看不明白陈轶和唐翊君这两人了。
就像是他二人忽然脑子清醒了起来一样。
唐翊君摇头:“臣妇知道自己往日多有得罪,还请五公主包容。只是此事乃是陈家老爷自己做下的,陈轶全不知情,也不该被如此牵连,求五公主救救陈轶吧。”
“我救不了他。”沈善瑜想了想,别是唐翊君又想闹什么幺蛾子,看不明白的前提下,当然不能先答应,万一闹出了自己控制不了的局面,不就成了挖坑自己跳么?“表姐也是大齐的乡君,应该知道,我大齐有祖制,女子不得干政。”
唐翊君浑身一颤,强忍着眼泪:“臣妇知道,只是现下除了五公主,我也不知道该去求谁了。”因为她曾经和沈善瑜不对盘,所以京中掌权之人个个都不待见她,即便她肯涎着脸去求情,也不过是被一番折辱罢了。倒不如来沈善瑜这里,只要肯救出陈轶,哪怕是被羞辱一番也是值得的。
自打生产之后,沈善瑜的性子便愈发的软化,再也提不起待字闺中之时的雄气了,是以现在看了唐翊君,她倒也能心平气和。见她眼睛都红了的样子,沈善瑜沉吟片刻,低声道:“表姐是喜欢上陈轶了?”
唐翊君浑身一颤,咬着下唇静默不语。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陈轶了,但她现在最为迫切的愿望,就是陈轶不要给陈汝培牵连进去了。陈轶有时的确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书生,又有文人迂腐的毛病,但对她却是很好的。虽然自己总是摆出一张冷脸,但他倒是不厌其烦。虽然休弃这样的举动的确让她心寒不已,但没过几日,陈家大小都获罪了,这样的事,唐翊君还不能看在眼里么?
在出事前,陈轶就将她和香云打发得远远的,他怕是早就想好了,要和陈汝培一起面对,但又不忍让迎回来的妻子和陪了自己多年的侍妾一起受这个苦。
念及此,唐翊君眼底泪意涌现,又不肯让沈善瑜看轻,深深地磕下去:“求五公主救救陈轶吧。”
沈善瑜静默的看着唐翊君,这人的性子她明白,现在肯为了陈轶抛下所有的脸面来求她,仅凭这点,沈善瑜还是愿意给她几分脸面的。但父皇这次雷霆之怒,铁了心是要将谢阁老和陈汝培一起整治了,估摸着也不会这样轻易松口。
想了想,沈善瑜看着她,轻声道:“我不一定能帮你,父皇此次动怒非常,只怕并非我能劝下来的。况且陈轶是否完全无辜,你能保证?”
“是,我能保证。”虽然她从不对陈轶的事上心,但陈轶此人的性子温吞,是个温和人。加之这么些年就跟个透明人一样的存在,让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文郎公子生出了无尽的自卑心来。这样的陈轶,真的敢去染指朝政中心?陈阁老则不一样,陈阁老是天生的政客,阴险、狭隘……这些政客的毛病他都有。
见唐翊君如此笃定,沈善瑜也不想反驳她:“姑且信了表姐吧。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若是要救陈轶,需要表姐以乡君的爵位来换呢?”
唐翊君浑身一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曾经她和沈善瑜针尖对麦芒的缘故就是因为沈善瑜是公主,唐翊君脑中,一直渴望着成为有封号的宗女,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并不比沈善瑜差,但是后来,她算是明白了,从出生开始就决定下来的事情,不是她的力量可以改变的。后来得封乡君,她有过短暂的惊喜,但很快就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
这个乡君的封号爵位不过是为了羞辱她,让她知道,有了封号又如何?有了爵位又如何?没有帝后的钟爱,一样是卑贱到了泥里。但尽管如此,她在陈家,仍然是时常以乡君身份来弹压别人,总会有人吃这一套的。
虽然是羞辱,但她还是想要抓住这个爵位,不愿意丢手。
她天人交战,沈善瑜则看着她:“表姐想好才是,若真要救陈轶,表姐势必是要丢掉爵位的,甚至于不能救出他。表姐作何取舍?”
握紧了拳,唐翊君点头:“好,只要公主肯救陈轶,臣妇会上书,求陛下和皇后娘娘废掉臣妇的乡君之位。”
“不后悔?”沈善瑜不料她真的肯舍了乡君之位来救陈轶,曾经那样在意这些的唐翊君,现在为了陈轶,竟然肯放弃掉乡君之位,这无疑是在给曾经的她一记脆响。
“不后悔。”唐翊君说出方才的话,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