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苓儿闭了闭眼,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她的这个妹妹,她父亲十多年没见,但刚一见面,便将她盼了十多年都没盼到的东西,他的关注,他的爱护,他的体贴,他的训斥,统统给了她……
让她如何不嫉妒,如何不愤恨!
方沫却完全没想那么多,不理封苓儿,不是为了让谁难堪,存粹是因为觉得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斗嘴上,还不如多喝几杯酒,于是闭上嘴,开始喝酒。
这种场合,永远不缺乏擅长圆场的人,是以方沫造成的短暂尴尬之后,场面很快又恢复了热烈,香香姑娘又演奏一曲,获得全场喝彩,她微微一笑,对着主位款款一福,再度看了方沫一眼,才转身退了出去。
临时退下的舞姬正待再度入场,霍惊鹤忽然长身而起,对封毅拱手一揖:“封大人。”
封毅看向霍惊鹤,点头道:“少堡主有何见教?”
霍惊鹤朗声道:“如今天下并非天平盛世,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小子实在无心看这些莺歌燕舞……依小子之见,观舞不如观武。封大人武功卓绝,麾下猛将如云,刘大人身边的侍卫也个个身手不凡,小子来时,也从霍家堡带了几位好手。不若我们各自派人下场一试身手,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赢的人,便由小子负责出点小彩头,如何?”
天下崇武,霍惊鹤这样的提议在宴会上极为常见,向来不会有人拒绝,封毅和刘经业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出彩头的人换了主人家刘经业。
宴会至此,从头到尾一个大吃、一个大喝的方炜方沫两人,才终于又打起了几分j-i,ng神,开始认真看人动手。
不过他们很快就大失所望,一连几场,上场的人都不过区区三品修为,在常人看来,已经算是高手,但在方炜方沫眼里,却完全不够看。
方炜的一身武艺,是生死搏杀中练出来的,他在三品时,便能越级击杀二品,如今正式晋升二品后,眼光手段都不止高了一筹,这些三品对他而言,自然不算什么。
方沫和人动手的次数虽然不多,但到目前为止,他的手底下已经死过一个一品,两个二品,自然也不会将这些三品放在眼里。
不过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虽然只是三品,却偶尔也有让人耳目一新的出彩表现,不管怎么说,比刚才令人昏昏欲睡的歌舞要提神的多。
三方将“以武会友”几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不仅在人手的选择上很是克制,这些上场的人也是一样,看起来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实则下手极有分寸,几场下来,各有胜负,更没发生什么误杀重伤的事,场中一派和气。
数场结束之后,霍惊鹤再度起身,笑道:“封大人,小子也是好武之人,只是手底下生疏,难登大雅之堂。今日见猎心喜,想不自量力请封大人指点几招,不知道小子是否有这个荣幸?”
封毅还未说话,方炜便已站了起来,大笑道:“这种事何必劳动封大人,霍堡主想要打架,不如小弟陪你玩玩儿?”
他虽然不知道霍惊鹤此举有什么用意,但甭管他想做什么,只管使坏就是了!
霍惊鹤微微一笑,道:“顾公子的武艺,霍某已经领教过多次了,你我之间,似乎没有再比的必要了吧?”
听到加了重音的“顾公子”三个字,方炜决定不和他在这里打嘴皮子官司,耸耸肩坐下。
只听霍惊鹤又道:“封大人,谁都知道,天下一品高手不过五十之数,能和一品高手过招以磨砺自身,是我等习武之人梦寐以求之事……封大人不会嫌小子贪得无厌吧?”
话说到这份上,封毅若再拒绝,便是嫌他贪得无厌了,起身淡淡道:“既然少堡主有心,我便陪少堡主走几招。”
这样的发展,让在座的人面面相觑,原不过是底下的人简单过过招,怎么变成这里分量最重的两个人,亲自下场动手了?
而现在这两个人不仅动起手来,而且还打的颇为j-i,ng彩,霍惊鹤手中一把折扇千变万化,或展或收,翻飞如蝶,不仅看着赏心悦目,威力也不容小觑,时点时削,时挑时刺,杀招叠出。
“妈的,”方炜低声骂道:“这小子不会是吃了药了吧,我敢保证他半个月前都还不会这手……这才几天,就j-i,ng进到这种程度了,修为也上了二品,妈的,比老子还快。”
方沫沉吟道:“不像是才练了半个月的样子啊。”
方炜道:“大约平时藏的紧呗!真是吃饱了撑的,霍家堡就他一个少堡主,又没人抢他的位置,藏拙给谁看呢!”
方沫撑着头,不吭气,方炜又道:“你说他干嘛非要和封毅动手,难不成想让封毅亲眼看看他的本事,好心甘情愿的将女儿嫁给他?哈,你说他会向谁求亲呢?”
“管他那么多呢,”方沫将他的头扭向场上,道:“你的路数和封毅有几分相像,好好看人家是怎么打架的,多学几招,省的每次遇到一品,都给人撵的跟兔子似的。”
方炜懊恼的一拍头道:“昨天晚上封毅还说要和我过几招呢,我竟然一气之下给拒绝了……亏了亏了!”
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开始认真看两人过招。
霍惊鹤的招式灵活多变,诡异难测,多以出奇制胜,而封毅却不论他如何变化,只以一双堂堂正正的铁拳对敌。封毅已经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