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乌黑的眼眸就像是易雪歌第一次见到并且为之惊叹的黑宝石,她终于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类似于心酸、类似于欢喜的心跳声。
如果,她的心是被人丢在灰尘里的石头,那么萧沉曜就是捡起石头的人,萧沉渊则是替石头擦去灰尘的人。
心花怒放,但为君故。
泪水的重量实在太沉,易雪歌还是没忍住,很丢脸的落了泪,有一滴正好就砸在萧沉渊的手指上。萧沉渊被烫到似的收回手,怔了怔,他抬头去看易雪歌问道:“怎么哭了?”他觉得有些好笑,眼中有点点笑意荡开,“不过是摔了一跤,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易雪歌粗鲁的擦了擦眼泪,眼角火辣辣的疼,她恼羞成怒的瞪了萧沉渊一眼,整个人就像是清晨的花朵一般凝着湿润的雨露,重重叠叠的花瓣上都带着露水:“要你管?我也没见过救人把自己半条命都给赔上的。”
萧沉渊实在不想这个话题上纠缠,轻声提醒她:“我们去那边躲一躲,火要烧过来了。”
易雪歌和萧沉渊一起努力,果真还是挪了一点地方。易雪歌终于有了一点理智去想其他的事:“你怎么忽然会武功了?”就他那马上的两箭,简直是萧沉曜再生好吗?易雪歌差点被吓得心跳都没了。
萧沉渊闭了闭眼:“萧家家训,男儿七岁习武,我虽不才,倒也不敢违背家训。”
这回答未免多了点水分,但易雪歌捉摸不透他的神情加上不想太过追究,只得照单全收,点了点头小声道:“这一次,谢谢你了。”
萧沉渊闻言微微一笑,他长发散落,面如金纸,容色惨淡。但这一笑之间却依旧有一种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花绽初蕊的原初之美,使人心神俱往,为之心折。
他轻声说道:“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要保你周全。”
易雪歌低着头,沙哑模糊的“嗯”了一声。她咬着唇只觉得眼眶温热,干脆不去擦眼泪,只是别过脸不去理萧沉渊,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下来。
☆、第23章
虽然常听人说“唯有时间是真正的公平,于所有人而言的公平。”可是,易雪歌却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偏偏那些搜救的人一点影子都没有。虽然萧沉渊仿佛已经缓过气来而且能说能笑,但是易雪歌却可以从他从灼热开始转向冰冷并且越来越冰冷,几乎如同冰块似的体温上知道他实际情况并不太妙。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那些人怎么还不来啊?”
萧沉渊看出了她的焦虑,便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别急,我教你一个计算时间的办法。”他顿了顿,手指停在易雪歌的脉搏上,“你来数一数,等脉搏跳了一千一百次,差不多就是一刻钟的时间。那些人本来就在找你,一刻钟的时间,肯定会来的。”
易雪歌照着他的说法数着自己的脉搏跳动,结果却是越跳越快。萧沉渊在旁安慰道:“别急,慢慢来。你要是心慌就算不准时间了。”
易雪歌果然安静了一会儿,认认真真的计算着脉搏。可是,安静的氛围里,恐惧的情绪总是更加容易发酵,她又怕萧沉渊一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所以面上却还是要强作笑颜的和萧沉渊说话:“你怎么忽然想起要来找我的?我都跑到这里了,你居然还真能找过来。”
萧沉渊半闭着眼,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我猜的,”他瞥了眼易雪歌觉得在这种问题上实在不必再敷衍隐瞒,于是说了实话,“杜云微准备在秋狩上做手脚给皇兄使绊子,我怕你被殃及池鱼就来了。”
易雪歌正一边给自己算脉搏一边笨手笨脚的帮萧沉渊调整舒服点的姿态,听到这话只是有些好奇:“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上次太子妃出事,皇帝几乎要红了眼,怎么这一下子就翻脸成了这样。”
萧沉渊轻轻咳嗽了一声,喉咙中的血沫夹杂着一点受创脏腑的碎片被吐了一点出来,从嘴角溢出,他似乎想要笑但只能扯着嘴露出一个近乎苍白的笑痕:“他们的关系的确很好......”话还未说完,他就不可抑止的咳嗽了起来,胸口急促的颤动着。
易雪歌来不及和他说话,只能手忙脚乱的帮他抚着背部、擦拭嘴角,匆忙道:“你先别说话了......”她的脸都被吓得有些白了,“我,我要怎么才能帮你?”
萧沉渊好不容易才重新平稳了呼吸,他适才没能展开的笑容此时终于稍稍展开:“你究竟是让我别说话,还是说话?”他眼角余光瞥见易雪歌难看的脸色,只能识相的转开话题,“我记得我怀里有一个墨玉的药瓶,你帮我把那个拿出来。”
易雪歌急忙伸手去摸,结果却摸到两个药瓶——一个碧玉雕成的,一个墨玉雕成的。她急匆匆的打开墨玉的药瓶,把里面的红色药丸倒出来:“是这个吗?”
萧沉渊点点头:“嗯,给我吧。”虽然这种温养的药现下估计起不了多少效果,但是这种时候也聊胜于无了。
易雪歌迅速的把药丸直接塞到他嘴里,顺便瞪了他一眼:“现在,你给我闭嘴好好休息养神!”她手指碰到萧沉渊柔软冰凉的唇,几乎是电触一般的感觉。很快,她就做贼心虚似的把赶紧手缩了回来。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是都成过亲、睡过同一张床了?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吗?易雪歌暗暗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
萧沉渊果然很“听话”,他咽下那颗药丸之后就半闭着眼不出声。他的肌肤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