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的。这人十分厌烦京城世家中的那些套路,但凡有个寿辰诞辰什么的,他都是能不去则不去,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端王不会去各家走动,也就都不递帖子了。
周承曜听完脸色又是一黑,“英国公府老夫人的寿辰只许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温暖不知道周承曜是怎么了,她说什么他都不高兴,“自然是可以的。王爷过来,英国公府蓬荜生辉。”
周承曜知道小姑娘的话是曲意逢迎,但心里听得爽快,“老夫人高寿,又阖家幸福美满,儿孙都十分出息,我来也是为了沾沾喜气。”周承曜原是不信这些的,可自打重生之后他就有些相信了。当然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他是不会告诉温暖的,他是为了看眼前这个小姑娘才来的。
温暖听他这样说,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听他道,“你额头上的伤好些了吗?”
周承曜不提便罢,一提温暖又生气又羞耻,霎那间就把头垂下了。连庄静婉都看出她额头上的痕迹了,可见离好还远着呢!她竟顶着这个额头来外面转悠了大半晌!还不都是他害的!
周承曜很快就明白了,低低的笑着,“你抬起头来,让我看下。难道玉容霜对这伤没用?”
温暖死活就是不把头抬起来,一个劲儿都闷着头往前走,也不管后面的周承曜有没有跟过来了。反正康王都能出得了这个园子,周承曜堂堂亲王,就算自己走不出,也会有人来寻的。
周承曜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腕,轻叹一声,“你走这么快作甚?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就看看而已。”他思衬了一会儿,还是伸出两根手指极快地挑了挑她的下颚,迫她抬起头来,顷刻之间又放下手去,只余拉住她手的那只手继续拉着她,以防她被吓跑了。
“已经好了许多了,你放心,只不要仔细看,都是看不出的。你大哥哥说哪日来拜访我,我再让他带点玉容霜去给你。”周承曜没有骗她,其实那痕迹已经十分微小,也只有像温暖这样极端在意自己容貌的,才会因这一点小痕迹羞于见人。
温暖骤然被他拉住,像受了惊的兔子,“你这样和康王有什么区别?王爷也想尝尝骨头错了位的滋味?”
周承曜连忙放开她,见她没跑,这才笑嘻嘻地奉上双手道,“若是你动手,别说错位,就算是折个十次八次也愿意。”
温暖心中骂了一声“无赖”,气冲冲地往前走,她还要和四妹妹几人去给外祖母去祝寿呢,才没有时间和他耗在这儿。
周承曜也不恼,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温暖走着走着,路上大刺刺地冲来一个人,周承曜眼明手快地将温暖扯到一边。温暖站定了一看,这人不是她的一等丫鬟秋菊又是谁!
秋菊做事稳妥,鲜少有这样慌乱不顾礼数的时候,温暖心中有些不满,“你这是做什么?”
秋菊在园子中胡乱转了好些时候,此刻见着温暖,不待歇口气就仓促对温暖道,“小姐给老夫人准备的寿礼,被含冬倒水时不小心污了。”
含冬是温暖大姐姐温昕的贴身丫鬟,温暖只听到秋菊说她的名字,心里就大概有了个底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回府再细查,可这画一时之间她是变不出第二张来了。
“含冬是谁?”周承曜问道。
秋菊这才注意到自家小姐身后还跟着一男子。周承曜今天穿了一袭水蓝色的夔龙文缂丝袍子,腰间系了同色的金玉云纹带子,头发用玉冠竖起。加之自身坚毅、凛然的清贵气质,当真是风采照人、俊美无双!
秋菊看了看温暖,温暖并未说什么,秋菊才说,“含冬是我家大姑娘的贴身丫鬟。”
周承曜心中了然。
温暖心中别有所想,“现在画成什么样了?”
画被水沾湿后就被温媛死死地守住了,秋菊也只看了一眼就急急来寻温暖了,“奴婢看到时,约莫是有个一寸多的污渍?”
“一寸多?”温暖皱着眉头,气得七窍生烟。画作就如同她的孩子,她自己不小心弄脏了,都会心疼上许久。温昕却使人将她的画作毁成这样!温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她作画极费心神,温暖顿觉满腔心血都喂了狗!温昕实在太过分了!只是现在不是与她计较的时候,“这张画是不能再当作外祖母祝寿礼了。”
秋菊应道,“是的,可咱们并未带别的东西。”
主仆两人一时无话。
“我这儿准备了些东西。”周承曜见主仆两人僵住了,主动解围道。
“不行!”温暖一口回绝,“那是王爷准备的寿礼,温暖不能要。”
“我自然准备了不止一份,你放心拿去。”周承曜见她这般,只好这样说,以让她宽心。
温暖心里百般不愿,但现在时间紧迫,只得退让一步,“王爷先告诉我那东西价值几何,我改日差人将银两送到府上。”温暖都想好了,待回家将事情原委禀明母亲,略去今日她在园子里的遭遇,只说端王出手相助,还是可以堂堂正正地将银两送到端王那儿的。
周承曜只道这小姑娘一心只想着和自己划清界线,心里十分生气。可又看到眉间含愁,也不欲在此时和她计较。他挥挥手,“端王府不缺银子,我也不是可以拿银子随意打发的。若你愿意,本王想用这东西换你的画。”
温暖犹豫了一会儿,点头,“可以的。我拜见外祖母后便让秋菊将画送到你手上。”反正那画已经污了,她留着哪天看到了也是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