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好了,多谢马少掌柜的安排仔细。”范永斗也知道吴二掌柜和马俊还是在担心自己们耍花招,偷逃抽成,所以赶紧一口答应——说实话,其实范永斗等几个蝗商并没有打算偷逃这两个活宝的抽成,相反的,还希望他们的商号也参与进对建奴的走私买卖中来,到时候两个活宝一起上了这条足以抄家灭门的贼船,耍花招的可能性也就更小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范大掌柜们几个什么时候走?到时候同路怎么样?”马俊点头,又语带威胁的警告道:“对了,顺便告诉范大掌柜的一声,为了不让外地的商人插手咱们张家口的市场,我和吴二掌柜对黑军门打了招呼,从明天开始,黑军门将要暂时关闭邻近的青边口、长峪口和大白阳关口,免得一些不法商人,走这几个关口贩卖私货。”
“娘的,这两个家伙还算没笨到家,防着老子们的货走其他关口出关。”范永斗对马俊的暗示警告心知肚明,笑道:“还是两位少掌柜的仔细,这样最好,关闭这三个关口,外地商人就算想染指张家口边市,也没机会了。至于我们的出发时间,还没定下来,这样吧,马少掌柜的什么时候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一同上路有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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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吴二掌柜和马俊两个活宝到范永斗家中兴师问罪,还有些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味道,但是对八大蝗商来说,他们对这两个活宝的最后一点戒心也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益发认定这两个活宝只是为了银子,并没有存在其他异心,也更加放心的筹集建奴急需的物资,做好出货准备。到了正月二十八这天,靳良玉、王大宇和王登库三个蝗商也带上八大蝗商的礼物,跟着马俊一起上路赶往阳和,名为祝贺张大少爷的新婚之喜,实为监视张大少爷的举动,留下范永斗和黄云龙等人在张家口出货,彼此间随时保持联系。而马俊等人离开张家口的第二天,宣府总兵黑云龙和宣府巡抚秦士文也离开了张家口,宣府境内也只剩下了知府刘永祚坐镇,还有宣府副将孙尚智和黑云龙的副手程管,对张家口边市的监视力量大为削弱。
先不说范永斗和黄云龙等人在张家口准备出货,单说马俊带着靳良玉等三个蝗商正月二十八清晨从张家口出发,一路快马紧赶慢赶,正月三十这天傍晚就到了阳和。眼看天色已晚,靳良玉和王大宇等几个蝗商本想在客栈投宿下来,用过晚饭就休息,第二天再去拜见张大少爷,不曾想马俊马上嚷嚷道:“在街上吃什么?到总督衙门吃去,张宪台是我的好哥们,我上百里地的跑来喝的他喜酒,还不得去多吃他几顿啊?”
“他娘的,你小子认识张好古小疯狗才几天,也敢说是他的好哥们?”王大宇、靳良玉和王登库三个蝗商心中冷哼,却拗不过马俊的坚持,还有想亲眼看看张大少爷现在的情况,便也没有坚持,在客栈订下房间后,就随着马俊连夜赶到总督衙门拜见。
马俊还真没有吹牛,他用黄金打造的名刺递进总督衙门后,没过多少时间,张大少爷还真领着得力助手满桂、马士英、赵率伦和大舅子张之极出来迎接了,亲热的和马俊打了招呼,又把马俊和三个蝗商领进了后堂,摆下酒宴热情招待。其中张大少爷的大舅哥张之极前几天才和马俊在嘉峪关见了面,还收了马俊的孝敬,这会再度见面之后,彼此之间也非常亲热,酒席上干脆就称兄道弟起来。而靳良玉、王大宇和王登库三个蝗商既是懊悔当初没有给张大少爷的暗股,让马俊这个活宝拣了大便宜,又长舒了一口气——满脸春风的张大少爷此刻就坐在阳和的宣大总督衙门里,无论如何是破坏不了八大蝗商后天的出货计划了。
酒席宴罢,张大少爷又热情挽留年龄相近的马俊在总督衙门住下,帮助自己操办婚事,马俊当然不肯错过这个拍马屁的大好机会,一口答应。王大宇和靳良玉等三个蝗商则返回客栈招牌,同时派出快马信使,连夜赶回张家口向范永斗和宁完我等人禀报阳和这边的情况,并且重点说明了自己们已经在阳和与张大少爷见面,叫范永斗等人放心出货,千万不要错过了出货发财的最佳时机——只要过了这一关,八大蝗商就安心等到张大少爷把总督衙门搬到更加遥远的山西镇去,再放手赚钱捞银子了。
第二天上午,同时也就是天启八年二月初一的上午,马俊抽空回了一趟客栈,告诉王大宇和靳良玉三个蝗商,说自己这两天要留在总督衙门里帮忙张罗,叫三个蝗商不用为他担心,安心等到明天傍晚张大少爷和梅清韵拜堂成亲时,再在总督衙门里见面。三个蝗商羡慕之余,也毫不疑心的答应,留在客栈里安心等待,还有就是和相熟的官员来往客套,更进一步拉近关系,只等第二天到总督衙门去喝喜酒。
一天多的时间很快过去,二月初二刚过正午,三个蝗商就一起来到张灯结彩的总督衙门,递上礼品彩金求见。可是被张大少爷的亲兵领进搭台唱戏的总督衙门后花园后,王大宇、靳良玉和王登库却没有看到马俊那个活宝,本应该披红挂彩的张大少爷也不见踪影,四处寻找时,和八个蝗商关系密切的宣大巡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