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劳烦张副将具体说说。”
“事情已过去多年,当年具体细节,属下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那时驻守平凉的监军校尉贪污军饷,用贪来的金银货物广建屋宇,纳美姬,又滥用职权将士兵掉去他家里充当苦役,在他府上打杂,一度使得平凉士兵地位卑微如贱奴。兵不思战,将不练军,平凉军战斗力极差,在对匈奴的战争屡战屡败也就不足为奇,更有胆大妄为的官吏私自斩杀死囚,将他们的头颅收集起来,上报朝廷,谎称这是大败匈奴而得的战俘,借此邀功。”
洛青阳听到这里,气得握紧了手中缰绳,
“这些人好生可恶。”
“他们可恶的嘴脸何止如此,”听故事的人义愤填膺,讲故事的人兴致也越发高起来,
“南崤战败后,将军整顿军务,发现了他们的勾当,苦苦收集三个月的证据,正要将一干人等捉拿时,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这帮官吏得知消息后,惊慌失措,不管不顾买了江湖杀手就要暗杀将军。”
虽知这帮人最终没能得逞,但听闻霍启遇险,洛青阳还是绷紧了神经,心中对霍启此前的遭遇也越发同情起来,十年前,霍启只是个未及冠的少年罢了,却已要独自面对生死,其间孤苦滋味,又有几人能够体会?
“然后如何?”
洛青阳听得专注,一双美目眨也不眨的盯着张信,张信回神过来就见不远处的洛青阳眼波微漾,目如秋水,因为紧张而微微蹙着秀美,不知为何,张信心中陡生出些怪异感觉,他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
“他们设私宴宴请将军,将军不知这是陷阱,赴了宴却被二十几个带刀刺客包围,可惜这些人不知将军能以一敌百,最后杀将出来,那些刺客竟是一个没能活下来。”
听完了结局的洛青阳松了口气,回味过来又觉得自己担了无用的心,霍启武功高强,谋划布局也非常人能敌,几个平凉旧吏又能耐他如何,自己真是……关心则乱,想到这里他没忍住笑将起来。
张信讲完了故事,却没能及时得到反馈,忍不住瞧了瞧洛青阳,见其一脸笑意,不知心下在作何思虑。
正巧此时在前方视察队伍的霍启回来,见他二人说话,驭马上前,问道,
“张副将,我交给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回将军,已经办妥,具体情况还需仔细说与将军。”
“恩,鲁阳城来了引路斥候,你前去接应一番。”
“是。”张信得了命令,策马自去了队伍前方。
霍启军务缠身,今日还未曾同洛青阳说过话,方才见面,洛青阳便是一脸笑意,霍启不知他何意,拨转马头与他并驾齐驱,问他,
“张副将同令狐监军说了什么开心的事,让监军大人眉眼含笑,不如说出来让霍某也一同乐乐。”
洛青阳脸上的笑容里来不及收,也没打算隐瞒他,
“方才张副将同我说了一些将军以往的英雄事迹。”
这回答让霍启一咽,不知洛青阳话里真假,转头过去看他神色不像是调笑于自己,索性就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霍启活了近三十载,还不知自己有何英雄事迹,张副将怎么说我的,令狐监军可否说与我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