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家最怕生病,一个钱,一个是给家人带来的痛苦。
他生病开始,我常常做噩梦,梦到老林疼得要叔叔拿棍子打他,如此减少癌症带来的疼痛。
那样噩梦的尽头,就是我出卖了自己,买那些昂贵的止痛药。
我不求他真正可以活着,只求多活的每一天,可以稍微安详,如此母亲也可以减少痛苦。
最后其实挺好,至少,父亲走得安详,没有太过狰狞。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原来自己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然而现在,当医生说我可能是癌症时候,又觉得一切都是不值得的,心里十分痛恨可能这个字眼。
我还没有做好,要去地下见父亲的准备。
人是七年一代,十年一世,此时的父亲还没有投胎转世,我也没有好好照顾好母亲,该拿什么见他?
医生是个中年人,他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便领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卓子扬出去,要谈之后的方案,一会儿卓子扬进来,身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贵气的气质,只要看一眼就能反应过来是唐子昂,曾经来找杜云舒的男人。
他还会常常来看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