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自作主张,你会介意吗?”任宇寒知道夏亦初很在意任宇言的看法,也知道夏亦初一直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公开。
夏亦初摇了摇头,在他的脸上看不出心情的变化,他伸出了手,依旧握住了任宇寒的手,任宇寒的手真的好大好大,他细细地打量着任宇寒那厚实的手掌和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他的手把玩着任宇寒的手,好像完全不在乎之前的事情了一般,他也打开了自己的手,一任宇寒十指紧扣了起来。
“这就是我的答案。”夏亦初说。
在任宇寒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以后他不可能一直站在原地,他也要站起来,站到任宇寒的身旁,站成任宇寒一样的高度,与任宇寒并肩。他应该让任宇寒参与到他的生活中来,这一刻,夏亦初很想向任宇寒分享自己的一切,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
“过来,我想给你看点东西。”夏亦初拉着任宇寒来到了他床边的小台上,他打开了抽屉,里面只放着一张有些老旧的照片,照片中有一对男女,看起来十分年轻,那男人的眉眼之间竟与夏亦初的眉眼很相似。
夏亦初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照片,放在了任宇寒的面前。
“这是我的父母。”夏亦初说,他鼓起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故事,在这之前,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事情,包括和他关系最好的任宇言,因为他不希望让别人认为他在靠自己的身世搏同情,只是现在他身旁的人是任宇寒,他渴望让任宇寒知道他的一切,他也想知道任宇寒的一切。
任宇寒静静地听夏亦初说着。
“他们在我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是空难。”夏亦初说,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情绪,他叙述着这件事,就如同说着其他的事情一般,“那个时候,我妈妈陪我爸爸出差,想赶在我生日之前回来,可是却在回来的途中发生了空难,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们的消息,在我始料不及的时候。”在那个时候,他心里就很抗拒飞机,更没有想要乘坐以飞机作为交通工具的准备。夏亦初淡淡的说着,就好像他一直以来说话的语气,他永远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这些人,自己一个人学着长大,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喜怒哀乐,再加上自己那与众不同的性取向,使得自己更加内向,更加不想向任何人袒露自己的内心,他以为自己此生都是如此了。
自己独自一个人太久,久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不知道该如何跟一个人相处。
任宇寒听着夏亦初的故事,他心疼地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过于苍白的男人,这一刻,任宇寒终于知道,为什么夏亦初总是这般没有安全感的模样,总是与人矗起一堵高高的围墙,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夏亦初当初在收到他寄过来的机票的时候会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那张机票,父母空难离世,恐怕夏亦初如今对飞机都还存在着恐惧。任宇寒觉得自己做的太少了,一直都没有深入到夏亦初的内心,如果他早点知道夏亦初的事情,那么他就可以给予夏亦初更多的关心,他就不会任由他在那么多寒冷的深夜里独自一人。
任宇寒轻轻地把夏亦初拥在了怀里,夏亦初愿意和他说这些,他就知道,他是真的把夏亦初的心门给打开了,越是知道越多夏亦初的事情,他就越难以放开夏亦初的手。
眼前的男人,给他最多的就是心疼。
“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任宇寒说。
“谢谢你。”夏亦初真诚的致谢,这辈子总会有一个人出现在你的身边,给及你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温暖你那段荒芜的岁月。
“相信我,陪我一起去美国一段时间。好吗?”任宇寒说,他并不是要强迫夏亦初克服他的心理y-in影,他愿意为夏亦初去改变自己,但是这一刻,他渴望夏亦初可以走进他的朋友圈里,他想让他身边所有的朋友都知道夏亦初的存在,他也希望夏亦初的所有朋友都知道他的存在,他们会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地生活着,同样的性格并不能改变什么,在任宇寒决定要跟夏亦初在一起的时候,性别的问题,外界的理论,从来都不是他退却的借口,他只想弄清自己的心,可是越跟夏亦初在一起,他就知道他越离不开夏亦初。
夏亦初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知道,任宇寒是他可以依赖的基础。
“今天我想去找宇言谈一下。”夏亦初说,既然他有和任宇寒过一辈子的打算,那么无论是作为任宇言的好朋友,还是任宇言作为任宇寒的弟弟,他都觉得他必须和任宇言好好谈一下,在谈之前,他觉得要跟任宇寒报备一下,虽然他们之间不存在猜疑,可是他觉得自己应该避免出现任何一个可能会成为他们之间关系裂缝的事情出现,所以夏亦初和任宇寒商量道。
任宇言毕竟是他最好的朋友,在这条路上,他还是希望得到任宇言的祝福,就好像当初,他祝福任宇言一样。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的话,我不反对。”任宇寒说,夏亦初愿意向他的朋友坦言他的存在,是他的荣幸,尤其是夏亦初愿意为了他跨出这么重要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