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盛生胡须抖了几下,终于长叹一声:“王爷说的是。”
宁长青对梁盛生的怒火一点也不上心,反而觉着梁盛生这气生得挺莫名其妙。而且这事自己偷j-i不成蚀把米,最终还是要和季麟哥隔那么远。
齐凌喝了口茶,突然转了话头。
“梁将军,本王刚回京,便听说了一件事。”
梁盛生放下茶盏,眼神微闪:“不知王爷所说为何事?”
“本王听说……”齐凌的眸突然尖利,似笑非笑地看着梁盛生,“令媛和本王五皇弟,正在谈婚论嫁?”
梁盛生独有一女,名唤梁明兰,年方二八,生的娇美可人,又兼得父亲为虎贲大将军,所以这择良配的标准自然不可与常人而论。
但另一方面,梁盛生手握三十万虎贲军军权,膝下无嫡子,独有梁明兰一嫡女,所以这梁明兰的婚事,牵扯的可不只是一桩儿女□□,若是这龙床快婿与皇亲国戚又扯上什么关系,背后的错综复杂不言而喻。
齐凌却没有想到,出了京城一个月多,就冒出这档子苗头来。
若是梁明兰真嫁了齐清,他这五皇弟可就如虎添翼,平添了许多的威胁。最让齐凌忌惮的是,大皇兄齐清和五皇弟齐风都是先皇后所出,先皇后去的早,父皇对皇兄和皇弟向来宠爱有加,若不是出了那件事,这太子的位置必是大皇兄无疑。自出了那件事后,父皇虽生大皇兄的气,除了重要的场合外都避而不见大皇兄,可对五皇弟仍是宠爱有加,一来他是最小的儿子,二来他是先皇后所出的嫡皇子。
如果,梁明兰真嫁了齐清,要置他齐凌于何地!
梁盛生要置他齐凌于何地!!
“王爷。”梁盛生站起身来,“下官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宠溺坏了,自一个月前在澎湖见了五王爷一面便……”
他面上带着几丝愧色和无奈,但眼眸深处却透出一股子劲和一束光。
齐凌面色咄咄:“便如何?”
梁盛生长叹了一声:“一见倾心。王爷,我,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啊,她从小没了母亲,身子骨也弱,我这把老骨头活了一辈子只想她能幸福安康。王爷……”
他话还没说完,齐凌便猛地站起身,拂袖打落了桌上的茶盏,茶盏碎在地面上,尖利的破碎声让梁盛生和宁长青均是一愣。
宁长青垂着眼,心中颇有些惴惴,他可不想卷入这破劳什事。
“梁将军!您明知这其中的厉害,为何还要这般固执己见,一意孤行!您可有想过,若是令媛真与五皇帝结了这姻缘,朝堂上不知又要掀出怎样的暗潮。”
以如今齐国的状况,以梁盛生手里的兵权,嫁给剩下的皇子哪一个,都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开始。
竟管如今这场腥风血雨已经拉开了帷幕一角。
“王爷!”梁盛生突然俯身跪倒在地,“王爷,微臣斗胆说一句,如今大局已定,五皇子向来无心政事,纵情山水,即便是微臣将女儿嫁给五皇子,也动不了王爷的地位,也动不了大势所趋啊!”
大皇子自那件事后一直不受皇上所喜,深居简出,二皇子又在误中流箭而亡,三皇子齐骋已是无翻身之日,如今这大宝之位,继承人无非是四皇子和五皇子之一,而五皇子齐清为人颇有些桀骜不羁,有侠客之风,向来镇守南关,无事时便走访大江山河纵意所如,对那位置似乎并无兴趣……
“大势所趋……”齐凌低低的笑,笑声颇有些y-in鹜。
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世上有无欲无求的人。
他也从来都不认为,他那五弟,是个只纵情于山水的侠客。
若是梁盛生不嫁女儿倒还勉强,但若是嫁了,齐清背后便有一个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岳父,而朝堂上有至少一半见风而倒的墙头草,还有虽然被贬为庶民但却没有失去使绊子的能力的三皇兄,还有一个虽然表面无权无势不受父皇所喜但顶着大嫡子名头的同胞皇兄。
这个世上,谁会没有yù_wàng!
这世上的所有人,哪个不是有了一定的权势,便会渴望更多。
“王爷。”梁盛生跪在地上,抬起身看着齐凌,“王爷,微臣在此起誓,对王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五王爷素来闲散,无争权夺势之心,将来也不过是一散王闲王。微臣所言具为肺腑,求王爷三思,求王爷成全!”
齐凌终是长叹了一声,疾步走过去亲手扶起梁盛生: “方才并非本王苛刻,实在是心里颇有不虞和疑虑,您既这般说了,本王又如何会不信。这些年来,若是没有将军您,有哪来本王今日之境。令媛大婚之日,本王必会亲备贺礼上门祝贺。”
梁盛生老泪纵横: “谢王爷!”
这一桩事就被如此拨开了,三人又说了几句,宁长青和梁盛生看起来也是处的融洽了许多,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梁盛生因军中还有军务,便起身告了辞,本来宁长青也该告辞,已经是中午时分,他还要再收拾妥当些回边城,但是......还没有见着相见的人,宁长青磨磨叽叽了会还是没有要走的架势。
齐凌却是先沉不住的,笑问道: “你就像屁股扎了刺一样坐立不安,却偏偏还要和本王扯东扯西没半点眼力见的赖在本王这里。说说吧,打什么主意呢”
宁长青面色微发了红,眼神飘忽:“王爷,不知我以后如何称呼江大人?”
齐凌笑道:“你莫不是傻了,你乃边城牧州,正四品的官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