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似乎还是没想通,桃花脸没好气丢去两颗白果眼。「霍少侠,是兄弟就别挡我财路啊!」
兄弟?他何时和这朵桃花称兄道弟了?
还有,他又啥时候挡人财路了?
微挑着眉梢,霍少霆懒得吭声理会眼前这朵胡乱栽赃的桃花。
然而千岁才不管他吭不吭声,径自又悲凉指责。「你可知道这两年来,有多少爱慕你的姑娘捧着白花花的银子来向我买你的底细,而我只能强撑笑脸拿『不出卖朋友』当借口,眼睁睁看着白花花银子从眼皮子底下溜过。
「可恶!我千万个愿意想出卖朋友啊!你怎就不透露点底细给我,好成全我这个心愿!」
呜……可恶!这尾白龙好似真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四年前骤然现身江湖,无人知晓其身世背景,就连他这个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秘辛搜集者费尽心力去查,也挖不出一丁点来历,真让他面子尽失,再也没脸自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了。
不过,这尾白龙在江湖混了四年,也没见他和谁较热络些,性情冷淡难亲,嘴巴更是紧得像只蛤。如此没朋没友,又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怪胎,挖不出他的底细,也实在没啥好丢脸的啦!
心下暗忖,千岁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竟然……有姑娘想拿银子买他的底细?
第一次从桃花男人口中得知此事,霍少霆不禁有些厌烦……看来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哪!四年前,甫要下山之时,她就曾开过类似的玩笑,没想到却一语成谶!幸好,他一直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这四年来从不给任何女子有亲近自己的机会。
不知他心中所思,千岁径自贼笑提醒,「我说霍少侠,托你的福,我这醉卧楼这半个月来,可多了不少世家千金、名门侠女前来光顾,感恩、感恩!」顿了下,忍不住又调侃。「对了!人家姑娘们柔情款款暗送秋波的情意,你到底有没有接收到啊?」
闻言,下意识扫了周遭一圈,果见不少姑娘偷偷瞅来的含羞眸光,霍少霆飞快移开视线,不让怀春少女有所误会联想,目光回到桌上那杯茶水,专注之程度仿佛里头有着惊世秘密。
「在下无福消受!」话落,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想今日是等不到人了,他掏出铜板放在桌上当作茶水钱,随即起身准备离去。
「多留一会儿,一起用晚膳,我请客!」见状,千岁照这大半个月来的惯例,急忙留人。
开玩笑!这尾白龙一走,所有女客保证在盏茶时间内也走得精光,相对的,他就少赚了众人一笔晚饭钱,实在太可惜了。
「无功不受禄!」同样如以往惯例,霍少霆冷淡拒绝,正欲迈步离去之际,蓦地,一道含笑女嗓在门外骤然响起,穿过层层喧哗声飘进他耳里……
「大毛,这就是醉卧楼呢!你说,咱们都迟了大半个月了,霆弟还会在吗?」
但听慵懒笑嗓方落,一道驴叫声便激昂而起,让向来淡漠无表情的霍少霆竟惊人的变了神情,脸现狂喜之色,身形一闪,眨眼间,人已出了醉卧楼门外。
「我刚刚没眼花吧?」认识某人两年多,第一次见识某张冷脸上终于显露出属于人的表情,千岁惊奇万分之下简直不敢置信,飞快趴身在窗口上,贼头贼脑地往门口处瞧去。
就见霍少霆站在一位清秀姑娘和一只毛驴面前,一双大掌毫不避嫌地抓住女子,薄唇一张一合地似乎在骂人……
「你为何迟这么久?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这大半个月来,我镇日提心吊胆的,就怕你出了意外,想沿着回穿云峰的路上去找你,又怕因此错过!可恶!你干啥突然下山来……」
一向冷冰冰,与人对答向来不超过三句话的霍少霆,此刻正惊人地吐出一连串低吼责骂,若让一干江湖人士听见了,肯定会惊得掉出两颗眼珠子。
「霆弟,原来你还在啊!」对他的低吼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清秀女子──官采绿漫不经心笑应,转头径自对身旁的毛驴道:「大毛,霆弟还没离开呢!真是个守信的好弟弟,是不?」
闻言,毛驴高兴地正要长叫一声,表达自己的赞同之意时,被一记寒冽目光给扫到,霎时吓得到嘴的嘶叫硬生生吞下肚去,急忙垂下一颗驴头,谨守畜生本分,不敢参与主人的谈话。
「我不是妳弟弟!」将毛驴瞪得垂头自省后,霍少霆立即严肃重申自己从小到大不知表明了多少次的立场。
「大毛,才半年不见,霆弟他竟然就不认我们,不当我们的家人了!」脸上满是震惊,官采绿难受地拍着毛驴的大脑袋,悲伤不已。「我看我们还是乖乖回去穿云峰,省得在这儿碍人家的眼……」转身举步欲走。
「妳故意冤我!」一把抓住人,霍少霆生平只栽在眼前女子手中,唯独拿她没辙,当下不由得又气又恼。
见他如同以往般被逗得气急败坏,官采绿终于忍俊不禁,也不管眼前男子已不是当年粉嫩嫩的可爱奶娃,白嫩玉手毫不客气地往他俊俏脸颊捏了一记,乐呵呵笑道:「霆弟,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的可爱呢!」
「别捏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被用小孩的方式对待,霍少霆不禁尴尬低斥,不过倒也没躲开,任由她在自己脸上又捏又揉的同时,向来冷然的面容竟莫名浮现淡淡的可疑红泽,随即又马上板起脸来。「别转移话题,这不是重点!说!怎会突然下山来了?」
她向来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