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是原本的自己。
简单来说,就是失智。
在那段时间里,她仿佛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发生在平安时代的事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醒了就再也想不起来梦中事。
然后,茨木打破了这虚伪的安宁,对她说,我们回家。
进入到别人的心相世界会面临怎样的风险没有人比癸虚留更清楚,这件事,不论是找出突入方法的大天狗和一目连,还是一意孤行的茨木,她都无以为报。
而对大天狗和一目连,更像是友人之间的情谊见证,今日我欠你,他日你欠我,久而久之,也就算不清欠来欠去的这笔帐了。
可是,茨木不一样。
「阿留,不必有心理负担,能看到你恢复正常,我们不知有多高兴。」
一目连轻轻地对她说,而大天狗则是用行动表明他的态度,摸了摸癸虚留的头发。
癸虚留咬了咬嘴唇,小声道:「那可以再拜托你们一件事吗?别告诉茨木我已经好了。」
闻言,一目连和大天狗都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要求。
「茨木童子的心情一定会很糟糕。」
少见的,大天狗微微皱了皱眉,竟然开口说了一句与茨木有关的话,按照他和茨木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显然已经非常破例了。
然而,茨木如何对癸虚留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也就只有癸虚留自己还看不清。
她垂下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
是的,对大天狗和一目连,他们是朋友,但是茨木呢?他所做的,早就已经超越朋友的界定了,那么再往上一层又算作什么呢?实在是难以想象,茨木童子会有那种黏黏糊糊的感情。
喜欢?不喜欢?
这种问题没来由地让心情变得烦躁,她不是不知道茨木为她做了什么,甚至她现在已经渐渐回忆起来失智期间茨木的付出,但也正是如此才不知道该以何面貌面对对方。
「好,我答应你,」一目连宽容地对癸虚留一笑,他总是这样,无论如何都会包容癸虚留的任性,「不过算算时间,他应该也快苏醒了。」
一目连的说法没错,没过一会儿,茨木身上的灵力波动就明显起来,这是他即将醒来的征兆。大天狗又摸了摸癸虚留的脑袋,留下一句有事就去爱宕山找他,便扇着翅膀离开了。
癸虚留用力地点头,眼里有泪光闪过。
他也总是这样,无论如何都会包容自己的任性。高傲如大天狗不屑谎言,与其欺骗茨木,他选择不在场。
房间的另一端有屏风隔着的地方,传来了无意识的轻哼声,茨木缓缓睁开了眼睛,花了几秒才辨认出这是何地。他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腾地站起,绕过屏风向癸虚留的位置走来。
入目的,是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癸虚留。
「喂,她这是怎么了?」
茨木有些迟疑,想过去又不敢走近生怕惊着癸虚留,脸上不禁露出了暴躁的表情。
一目连轻咳一声,道:「是这样的,这孩子已经醒了,但是因为神智被压制太久,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恢复。」
茨木听了不疑有他,只是脸色变得凝重。
「慢慢恢复,是有多慢?」
癸虚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样,想起她前段时间欢呼雀跃地喊他茨球茨球的模样,茨木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目连当然也发现了茨木的沉郁,他也看了癸虚留一眼,这时少女却垂下了眼。他淡淡一笑道:「我猜,不会太久。」
茨木皱起眉头盯了他一阵,最后还是没说出口什么难听的话来。大概面对一目连这样温和的人,哪怕脾气暴烈如茨木童子,也会不自觉地收敛一二吧。
他走过去一把将癸虚留横抱起,临出门前,脚步一顿。
「荒那家伙让我带话,下月的夏日祭,让你随他同去。」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一目连一瞬间的怔神,这便让他失去了拒绝的最佳时机。待他想开口,茨木早已带着癸虚留消失远去。
……
带到了消息的茨木完全没有将别人的事情放在心上,可以说是说完就忘了。何况,这一个月以来,他根本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给。」
茨木冷着脸把一根糖葫芦塞给癸虚留,虽然语气很差,但动作却与之相反的轻柔。
癸虚留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开始啃糖葫芦。
「……」
茨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
就是这样,这个混蛋丫头不知道怎么了,完全对他不假辞色!
最重要的是,这一个月以来,她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
治疗之前热情过头,治疗过后冷漠如斯,茨木怀疑这家伙该不是哑巴了吧??
正当他一个人强压怒火的时候,感觉到衣袖被人轻轻地扯了扯。
抬眼一看,是那丫头。
她说:「夏日祭,想去。」
茨木怔了怔,这是这家伙一个月来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探究地看了对方一阵,无果。
对此茨木还能说什么呢,那当然是答应她咯。
于是,几天后的夏日祭上,聚了不少熟人。
高耸的红漆鸟居之后,青砖石板铺成整洁的宽路与台阶,左右引路的红灯笼蜿蜒伸向远方,放眼望去一派喜庆。
灯火通明的店铺里站着各色精怪,奇奇怪怪的商品琳琅满目。捞鱼铺子大概是夏日祭的传统,癸虚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