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变得很壮实,山上没有太好的大鱼大肉,可是却被喂得胖了一些。
偶尔我会随着福爷爷上山砍砍柴,更多的时候就是呆在家里随着福婆婆喂鸡种菜撵狐狸。那些如同浮云一般的日子渐行渐远,以至于我都快记不起自己曾经当过公主这回事了。
山里的信息并不灵通,福爷爷有时候会出去采买一些必要的物品,带回来的都是一些不咸不淡的消息。这个地方地处偏僻,官府的人不愿意大费周章,故而我呆了几个月,都没有进山寻人的。
不久之前,福爷爷出山回来后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朝廷的什么公主薨了,天下要治丧一个月。
恩,很好很强大。我把嘴里的饭粒细细的嚼好咽了下去,这下子彻底放心了。
总有人比我还没有耐心,不懂得淡定这个词的真实含义啊。
长悦兄出现的时候,我正坐在湖边上试图钓鱼。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鱼都是很狡猾的,比如像我现在,干坐了整整一个上午,睡了几觉,可爱的鱼儿们却没有一只上钩的。
我很无聊的打着哈欠,泪水涟涟的揉着眼睛,忽然感觉的一丝熟悉的头痛感。
有个肉呼呼的东西靠了过来,于是我被一个很自来熟的人一把拖住抱在怀里,紧接着就听见这人在那里痛哭流涕。
“腊月,你个狠心的女人。”边说边在我身上蹭着,更神奇的是,他眼睛里留着不明液体,脸上却是笑的很诡异。
我恶寒,赶忙把正在我身上吃豆腐的某只狼爪扒拉下来,然后戒备的起身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谁啊?我们很熟?”我很淡定的问他。
“额,你不记得我了?”长悦兄很欢快的蹦跶过来,看着我眨眼道:“伤心啊。”
“少废话,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我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一针见血,我明明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熟人出现只能说明一点,有人一直跟着我,对我的行踪了若指掌。
可眼前这位,典型的来者不善。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你了,然后就跑过来看看,顺便旅行一下,放松身心。”长悦兄看上去一脸的无害。
“好啊,那你随意。”我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唔,你就不问问我住哪儿?怎么来的?”长悦兄的招牌式笑容事隔这么多年还是让我有一种想要揍他一拳的冲动。
我冷笑,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还不忘了拿着自己落下的鱼竿。
“哎,腊月。”肩膀被人拍住了,我用力甩居然没有甩脱,于是小心的捏紧了衣角处封着的毒粉包,想着寻个机会都扬到他脸上去。
“你就喜欢伤别人的心。”身体被人强行的拧了过来,我面无表情的被人搂进怀里,准备好了蓄势待发。
手腕被人很温柔的钳住了,那包毒粉一抖,落在地上,荼毒花花草草去了。
我打不过他,没必要浪费时间和力气,大不了他就是个劫财劫色的,我可不认为我身上现在还有什么是他需要的东西。
“喂,我现在是个死人,你离我太近会沾到霉气的。”我提醒他。
“没事,我爱你爱到骨子里。就算你变成了一缕幽魂,我也想和你来段人鬼情未了。”长悦兄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深情款款。
靠,越来越不要脸了。他要是不嫌热就随便了。
在抱着我持续了一刻钟以后,长悦兄终于丧失了兴趣,很随意的搂着我的脖子问道:“哎,腊月,要不要和我去百夷玩一玩?”
“不想。”我的答案是很斩钉截铁的,“我对外国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尤其是这种盛产变态的国度,他的存在简直就是个悲剧。
“好吧,我不逼你。”长悦兄风情万种的一挑眉毛,松开了一直钳制我的手。
这么简单?我皱眉,低声问道:“你要是白话完了,我就走了,不送。”
我转身不去看那人的脸,就当是路上遇到了一只小猫小狗吧。
“等等啊。”长悦兄的语气飘到我的耳朵里时很是不咸不淡:“我刚才路过一个小竹楼,那两位好客的老人家似乎很喜欢去百夷转悠转悠,这不是,我带了几个人来安排一下,你确信不再考虑考虑?”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这家伙利诱不成就会玩威逼的,在心底咒骂了几遍那个泄露我行踪的人,转过头很沉默的看着他。
“别那么看着我。”长悦兄走过来,用手指轻轻的在我的眼皮上点了点。他的手指有些凉,激的我哆嗦了一下。
“不许动福爷爷他们。”我在有限的范围内讨价还价,很自然的试图避开他的爪子。
“怎么了?受凉了?”他又趁机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动作迅速的将身上的白衫一脱。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兜头蒙了个结实,身体也动弹不得的被人往背上一抗。
我很给面子的立刻打了两个喷嚏出来,这人的衣服也太香了吧,而且干净的不像是人类穿过的样子。
“病了就直说,我背你下山。”说完还拍了拍我的屁股,“感动不?”
我默,这人有病啊,现在快要到六月份了,这么捂着我,很容易长痱子的。
可惜似乎是被人点了穴道,动不了又说不得,简直是难受死了。
我的胃有些翻涌,想吐却吐不出来,头晕呼呼的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