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说得没错,他一直就是抱着这种随心所欲的态度,哪怕知道她对自己无心,但是只要绑她在身边就好,等到有朝一日,自己腻味了,就一拍两散。
但是眼下,她和向南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你先替我看着她,我去打个电话。” 陆川扔下这句,走向安全出口。拨通向南的手机,他开门见山:“向主席,那条手链我会还给你,以后还请你离我女人远一点。”
“……陆局长,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请今夏小姐去帮我试试那条手链,不是送给她,而是送给你的。”
陆川一愣:“什么?”
“准确地说,是送给你未婚妻的,算是一样结婚礼物。”
陆川沉默片刻:“我要结婚的事,你告诉今夏了?”
“没有,这不是我该管的事。”
陆川不知怎的,竟松了口气:“这件事我会看着办,还麻烦向主席不要插手。”
“没问题。”
陆川顿了顿:“……为什么你偏偏找她去帮你试首饰?”
“这只是个巧合。昨晚正好在公司门口碰见她,下着大雪,她又没带伞,冻得直哆嗦,我看在陆局长你的面子上,打算送她一程,途中顺道去了趟珠宝店,就麻烦她帮我试试。”
陆川琢磨片刻,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他也觉得依照今夏的性格,做不出脚踏两只船的事,而且她天天和他睡在一起,身子上要是有个什么印迹,他一定会发现。昨天是嫉妒冲昏了头,才会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来。
挂上电话,他回到病房,沈昱见他来了,就识相地退了出去。他坐到床边,今夏睡得并不安稳,眉心微蹙,额头依旧渗着冷汗,呼吸也有些重,嘴唇苍白干燥,让他忽然有了种想要润湿的冲动。
俯下|身子,他吻上她的唇,湿糯的舌尖轻轻描绘着她双唇的轮廓,片刻后他松开她,审视眼前泛起水色的唇瓣,满意地坐直了身子。
细细擦掉她额头的冷汗,把黏在她脸上的发丝捋到耳后,他握住她没有扎针的手,指腹轻柔地在上面摩梭。他没有忘记,甚至惊讶自己没有忘记,他和她有过一场关于周广福的讨论,那时他对她说,周广福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爹了,她说的却是,他结婚了。
如果她跟一个男人的重点,在于那个男人结没结婚,那她要是知道自己结婚的消息,很可能会退出这场游戏。
幸好,她不必知道。
他要她依附于他,不能轻易地离开他。就算他结婚,对他们的现状也不会产生影响,他还是会跟她在一起,对她好。
*
今夏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她睡了整整一天。
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还有高悬的药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脑子里模糊地闪过几个画面,大多是关于昨晚,陆川如何折腾她,导致她现在躺在这里。
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那药液还剩一大半,等到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病房里没有别人,她只好摁下了护士铃。
“能不能把这个给我摘了?” 她指着手上的针头对护士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待会儿回来接着输液,可以吗?”
护士为难地看着她:“小姐,哪有病人输液输到一半,要求暂停的啊。”
陆川推门走进来,手里端着饭盒,看见有护士在:“什么事?”
今夏一愣,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护士指着她说:“这位病人说有事要出去,要我给她暂停输液。”
陆川把饭盒放在一旁,走到今夏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那动作极为暧昧,和亲昵:“什么事?我替你去办。”
今夏微微别开脸:“你让护士先出去。”
陆川遣散护士,坐到床边,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现在可以说了吧。”
今夏就那么看着他,视线不算冷,不敢冷,却透着一股子寒意:“你昨天没戴套。”
陆川顿时明白过来,眼睛微微眯起,牙根有些紧:“所以你,要去买避孕药?”
今夏淡淡地道:“昨天不是我安全期,难道你希望弄出人命?”
陆川视线牢牢地锁在她身上,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两遍,眼神锋利得如同要活剐她。她总是有办法让他重新认识她,别的女人想怀他的孩子他都不给机会,她倒好,像是生怕怀上了,会倒大霉一样。虽然昨天他并没有要让她怀孕的意思,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他也没想过补救,但是现在她不想怀,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伸出一根手指,他勾起她的下巴,颇有些玩味:“你是在担心,怀上我的孩子,就逃不掉了,是吗?”
被猜中心思,今夏心中一惊,沉稳地反击:“你怎么不担心,如果我怀孕了,你会甩不掉我?”
陆川一笑:“我当然不担心,如果怀孕了,你一定会打掉。”
他话里带着张力,似是有些咬牙切齿,今夏却十分意外,没想到他把她的想法吃得这么透。
“你以为没有孩子,你就能离开我?” 陆川神情逐渐倨傲起来:“没有我,你爸爸和奶奶住哪里,收入从哪儿来?以你的薪水,难道还能兼顾三个人的房租,生活,以及你爸的医药费?”
今夏陷入沉默,陆川接着道:“虽然人人都在呼吁平等,但真相是,社会有阶级性。你处在一个低层次的阶级,要么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