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陵南狐疑地盯着他问:“我不撒谎,你为何不信?”
郝平溪不理会她,面上平板无波。
“你信不信我也不跑,我只是饿了。”曲陵南抬头看了周遭四下,自言自语道:“我便是跑也不捡这时候,我不大认得回去的路。天黑了,我们飞得太快,我不认得路。”
曲陵南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我不大认得路了。”
她其实想说的是,我不懂怎么回去了,回到那个安全而熟悉的地方。
随着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一种自骨头缝里爬上来的冷莫名爬了上来,夜黑如墨,所在山林全然陌生,她被人一路提溜过来,犹如提溜一只野猴子、一只牲畜,丢在地上彷徨不知身处何方,不知明日会不会死。
这片山林为何如此之大?大到一眼望过去,黑洞洞无边无际?
曲陵南咽下一口唾液,目光晶亮,忽而想起娘亲。
她觉着,自己从未如此刻这般思念娘亲,哪怕只是让她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