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巴不得我死啊!”说话间,端着瓶子,直接喝了几口,才说:“放一百个心吧。越是祸害,越是能活千年的。”
她倒笑了出来,只觉着在医院里说这个话题不吉利,忙转了:“倒在碗里喝!”他依言将保温瓶递给了她。她倒在一碗里,这才重新递给了他。病房内的鲜花已然已经全部换过了,只留了最新鲜的。离他最近的床头插着一束花,略有些枯萎了,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瞧着竟有些模糊的美丽。定睛细看,才知道是束百合。
他的电话响了起来,那铃声设置的特别奇怪,她与他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听到。他看了她一眼,方才接了起来:“妈,什么事情?”对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他回道:“你不要听医院里的院长乱说,你也不来瞧瞧他们的伙食,跟什么似的。明日里我就跟院长提提意见,难吃的紧。你昨日里来,不也说我瘦了吗?难不成是骗我的啊?”一会儿又回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在吃。你不相信啊?不相信就过来瞧瞧。”那头又说了好长一会话,他道:“真过来啊。过来就过来吧。刘秘书不是说你这几天有外事活动吗?”
挂了电话,见她正低头在看花,正在出神,手好象无意识般,将拿着的一朵香槟玫瑰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摘下来。他端了碗喝了起来,一边嘻笑着道:“什么时候成cǎi_huā大盗了?”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一会才道:“快些喝,我要回了。”他脸色变了变,竟沉了下来:“就这么想回去?”她看了一下窗外,夜色茫茫,似乎就没有尽头一样的。几盏路灯微微露出晕黄的光芒,虽有那么一点光线,远远的,还隔着玻璃。
她没有造声,只看着他,点了点头。他却火了起来,冷冷道:“走吧,走吧,快给我走!”她背了包转身而出。走廊上一片静寂,依稀听到某个病房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她心中只觉得有些微微的刺痛,说不清是什么,呼吸也有些乱了,只奔跑着出了医院。
回到了家,空气里还有很浓的鱼香味道,仿佛多年前父亲煮的那个香味一样,隔了这么多年,依旧能感觉到父亲的爱。突然间,说不出的想家,想母亲。好想窝在母亲怀里,吸取一点温暖。只觉得脸上湿湿的,一摸,竟然是泪。
电话滴滴的响了个不停,屏幕上依稀显示“邢利锋来电,是否接听?”她只觉得恍惚,也没有按键。电话响了一会就停了。过了好一会,又响了起来。她只觉的头痛欲裂的,胡乱按了键:“喂,你好!”
邢利锋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没有打扰你睡觉吧?”她吸了一下鼻子:“没有!”他静了静,道:“怎么了,感冒了吗?”想不到他这么细心,她笑着掩饰道:“好象鼻子有一点塞住。”邢利锋道:“那要吃点药的。”她恩了一声,回道:“吃过了。谢谢。”
他在那头讪讪的道:“本还想明天约你去吃饭的呢?怎么连老天也不帮我?”她哦了一声,一会才方下了决心道:“应该没有关系。你说吧,去哪里吃饭。”邢利锋笑着道:“那说定了。明天再跟你通电话,你早点休息。”又是一室寂静!
一晃又一个星期过去了。与邢利锋倒是出去吃了两顿饭,听他东拉西扯的,挺能消磨时间的。那日沈小佳看着邢利锋送来的白色玫瑰,道:“这花不错,看起来比郁金香要合适些。看不出来啊,最近桃花朵朵开吗!!”她笑了笑,习惯性的拿了电话出来看了一下。没有任何未接来电!他没有来过电话!
倒是娉婷打了电话过来,劈头盖脸的问了:“你和江少到底是怎么了?”她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到形容词。娉婷叹了口气,道:“你自己去医院看看吧!”她实在无心上班了,忙冲了出去。上了计程车,才发觉竟然连假也没有请,虽然已快接近下班,但终究不好。便打了个电话,知会了一下小王。
看着那扇门,竟有一丝莫名的不安,仿佛走入了原始森林,未知的旅途,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待。她吸了好几口气,方才有勇气推门而入。空气里有一中刺鼻的药水味道,虽然被满屋的花香遮着,到底盖不住,直直的冲入肺中。仿佛许多许多年以前,父亲的病房里,也弥漫着这个医药味道。她每日都去,闻得熟悉了,也或许和着父亲的味道,竟然也不觉得难闻了。这么一个恍惚,竟然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房内,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她走过了小厅,这才看见他正躺在床上。地上是厚厚的毯子,她的高跟鞋踩上去,只觉得软软一团,仿佛踩在云端般,如此的不真切。
只听他声音传了过来:“说了不要吃了,不要来烦我!再烦我,我让院长给你下岗。”原来他是这么威胁小护士的。她想笑,却觉得一种酸意直冲眼睛,没有说话,只静静站着床边。半晌,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得转过身来。
时间似乎一下子静止了。她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拉向了他,他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一秒,或许只有零点零零几秒的时间,已经吻了下来。仿佛世界即将要毁灭,一切都将不存在了。这世界上只有他和她而已。花开花落,风起云涌,原来只不过是一刹那,原来抵不过这一刹那-------
良久,他方才微微放开了她,拥着她大口的喘气。她靠在他怀里,只细细的喘气。他恶狠狠的盯着她,又俯了下来,轻啄了一口:“你这小东西!”语气仿佛如浸了蜜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