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茉眼中,父亲许明山一直是她遮风避雨的大树,她从没有想过,她的大树会如此突然的倒下。而今,许茉才真正意识到,她的肩上不只有她自己的人生,还有许多其它的责任……
许茉正在深思着事情的来龙去脉,邹秘书打来了电话。许茉看了一眼病房窗户边站着看风景的碧姨,到病房外接了了电话。
“我舅舅有消息了吗?”
“已经找到了,那个混蛋就躲在市郊的一家废品站!”邹秘书语气里压抑着一股愤怒,竭力不在许茉面前表现得太失礼。
“好,我明早就回来。另外……先别通知警察,你们继续跟紧,别跟丢了。”
“大小姐!刘长鹏干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你还要放他一条生路吗?”邹秘书愤愤不平。
“我自有打算。”
许茉挂了电话,心头沉重。有什么是比亲人互相伤害更加让人心痛、无奈。就算要移交警察,她也想先找到刘长鹏,问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每当想起刘长鹏那张和母亲极为相似的脸,她便下不了狠心。
不是要放过他的恶行,只是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是被迫,还是找上门来时就已蓄谋……
……
碧姨邀了许茉上家里去吃晚饭,目的是给许茉了解她的家庭背景,好让许茉放心把陆子衡交给她。
碧姨家住在十里蓝山,是s市北边的一处城郊,是一处依山而建的别墅群。想来是和枫香山差不多的别墅小区。
碧姨边开车,边听着欢快的音乐,手指时不时在方向盘上敲着街拍,显得格外轻松。
“子衡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你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难过。”许茉直白的说出心里的想法。
碧姨松下墨镜看着许茉,带着笑道:“谁说我不难过?难道难过就一定要哭天抢地,或者像你这样愁眉不展?”
许茉皱眉。难道就该像她这样轻松愉快吗?
碧姨一路上给许茉漫不经心的唠叨了不少关于他们家的事。她的名字叫沈嘉碧,是香港一位沈姓富商的幺女,79年的时候嫁给了陆子衡的生父,肖宏。家里还有一个儿子,算是子衡的弟弟,叫肖天勤。
碧姨说了很多琐碎的的东西,唯独对当年抛下陆子衡那段旧事闭口不谈。
让许茉有些意外的事,肖家的宅子竟然比许家和江家都还阔气,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富人喜欢炫耀的可能。
许茉见到了陆子衡的亲生父亲肖宏,一个五十来岁的严肃男人,和陆子衡长得很相似。
“你是小逸的妻子?”肖宏放下白瓷茶杯,问许茉。他口中的小逸指的就是陆子衡,他们曾经给大儿子取的名字,肖天逸。
对于这对突然冒出的父母,许茉确实没有好感。尤其是这样命名知道亲生儿子躺在医院,还能悠闲的躺在奢华的沙发上、听着留声机播放音乐、品着红茶的父亲。
“是。”许茉不亲不疏的点头问了好。
肖宏上下打量了许茉,笑着点点头,很满意:“小子有福气……”
许茉看着肖宏,就仿佛看见了五十岁的陆子衡,只是陆子衡的性子更加内敛沉稳,肖宏是一种凌人的傲慢,这一点和沈嘉碧倒是很合拍。
另外,沈嘉碧口中的陆子衡的弟弟,肖天勤却和肖宏和沈嘉碧长得都不像。许茉觉得很奇怪。
在了解了肖家情况之后,许茉没有在肖家过夜,心里挂着陆子衡,马不停蹄的回了医院。
“小茉啊,她……是来带走子衡的,是吗?”医院走廊里,杨淑瑜拉着许茉的手焦心的问。
许茉不知怎么安慰这个善良的老妇人:“妈,你别担心,她只是带子衡去治病,治好了子衡就回来了。子衡是您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她带不走的。”
许茉安慰一阵,杨淑瑜夫妇才安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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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店里,江易辰陪着徐筱瑾来看婚纱。徐筱瑾兴致勃勃的看着,病色已经去了不少。江易辰去店外接了个电话,回来来一脸阴霾。
“辰,我们蜜月旅行先去漓江吧,上次去恰好是阴天,都没能好好欣赏风景。”婚纱店里,徐筱瑾摸着婚纱丝滑的料子,沉静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回过头来,看见江易辰浑身散发着一种骇人的阴沉,吓住了。
江易辰抓起徐筱瑾的手,咬牙道:“不必了。因为我们不会结婚了。我曾经喜欢的徐筱瑾,早就死了……”
江易辰甩开徐筱瑾的手,三两步走出婚纱店,留下徐筱瑾一个人怔在原地,忘记了哭。“辰……”
正这时,徐秋燕打来了电话。徐筱瑾接起电话,眼泪落下里:“……妈……”
“瑾瑾,江易辰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徐筱瑾心头一震,明白了刚才江易辰说得话。难道江易辰发现了?徐筱瑾看着腕上一道道疤痕,霎时间只觉如坠冰窖。
“……刘启东那个混账,竟然出卖我!……”电话里徐秋燕怒骂着。
徐筱瑾听着母亲的怒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江易辰这次是不是不再会原谅她了?还有一件事,让徐筱瑾更加害怕,徐秋燕对许家动的那些手脚,如果被揭发才是真的大祸临头。这阵子,她时常梦中惊醒,寝食难安……
“妈,那个男的有消息了吗?”徐筱